青石坳,发出整齐划一、充满毁灭欲望的“呱呱”合鸣!声浪滔天,震得整个村庄都在颤抖!
“是它……是它控制了王寡妇!用它的卵……‘播种’在她体内,把她……变成了‘母体’!”老李头瘫坐在地,绝望地嘶喊,“它要报复!它要让整个青石坳……都变成它的‘子嗣’!都变成蛤蟆!”
真正的蛤蟆精,从未离开过蛤蟆潭。它早已超越了简单的成精。它是一种古老而邪恶的“污染源”,一种以恐惧、痛苦和生命为食的异形存在。它无法直接毁灭一个充满“秩序”的村落,但它可以“播种”。它将蕴含自身本源的“种子”(那枚黑卵和骨灰)散播出去,附着在贪婪、恐惧或孤独的灵魂上。王寡妇的孤苦、老李头的贪念,都成了它完美的温床。种子在宿主体内汲取生命力,扭曲其血肉与灵魂,最终将其彻底转化为听命于本体的“母体”或“子嗣”。王寡妇腹中爬出的黑蛤蟆,就是第一批被“转化”的村民!而那只被老李头打死的“三尺长蛤蟆”,很可能是上一个被转化失败的“母体”或强大的“子嗣”,它体内的陶罐,是本体用来标记和控制“播种”区域的“信标”。
如今,信标被带回村中,母体(王寡妇)被成功唤醒,整个青石坳的“转化”进程被彻底激活。那些被黑蛤蟆“看过”的人,体内已经开始滋生“种子”,他们的血肉正在被缓慢地、不可逆地改造成适合“子嗣”寄生的温床。当转化完成,他们也会如同王寡妇一般,成为新的“母体”,孕育出更多更强大的黑蛤蟆,如此循环,直到整个村庄,所有活物,不分人畜,尽数沦为蛤蟆精庞大躯体的一部分。
那由万千“子嗣”簇拥着的、拥有王寡妇眼睛的巨蟾,就是被“种子”完全转化后的“母体”集合体,是蛤蟆精意志在物质世界的直接投影。它的“看”,就是“播种”的过程,它的“鸣叫”,就是激活“种子”的号令!
“逃!快逃啊!”不知谁喊了一声。
人们如梦初醒,哭喊着冲向村外的小路。可晚了。那由“子嗣”组成的黑色洪流已经堵死了所有出路。它们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如同黑色的潮水,将青石坳彻底围困。任何试图冲出的人,瞬间就会被无数只冰冷、滑腻的爪子拖入黑暗,吞没,只留下几声短促的惨叫和一滩迅速被吸收的绿色黏液。
村长绝望地看着老李头手中的陶罐和那枚黑卵。他知道,唯一的希望,或许就在这“信标”和“种子”上。他猛地夺过陶罐,将那撮灰白色的骨灰全部倒入口中,不顾那蚀骨的灼痛。然后,他抓起那枚冰冷的黑卵,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村中唯一一口尚未被污染的水井!
“不——!”老李头发出凄厉的哀嚎,他明白村长要做什么。
骨灰入喉,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穿刺。村长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布满瘤状物。但他的意识在剧痛中反而异常清醒。他看到自己伸向黑卵的手,指甲正在变黑、变长、变硬,如同蛤蟆的爪子。他看到自己的视野边缘开始泛黄,出现重影。他知道,自己正在“转化”,但还来得及!
“噗通!”黑卵落入深井的水面。
就在黑卵接触井水的瞬间,异变陡生!
井水没有泛起涟漪,反而如同活物般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