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一个个记下,秋后算账!
说来也是可笑,一个铭魂修为的太监,竟敢对灵藏期的强者生出谋害之心。
这看似荒诞的一幕,其实一点也不稀奇,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悲哀。
便如苏瑾前世古代,一些忠于君主的将军,却不得不对出使太监陪着笑脸。
也如某些一身本事,学术科研精通造福于民的老学究,不得不陪不学无术年纪还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的领导喝酒,颤悠悠端杯,撞杯时杯沿还得矮下一截。
一国之哀,莫过于此。
万民之哀,亦莫过于此。
英雄末路,屈身于小人淫威;为国为民,脊弯于蝇营狗苟。
烂透了的世道,实力与良心,风骨与抱负,敌不过肉食者建立起来的扭曲规矩。
归奴脸上挤出一丝别扭的笑,下的五抬金辇。
抬头挺胸,跨步朝前,自有侍卫掀开大帐门帘。
下巴扬的老高,入得帐内。
便见,居中一名儒将三缕青须,气质之中有威严亦有儒雅。
也含着几分难以掩藏的憔悴与心忧,带着暮气。
这主将此刻正自起身,迎向自己,礼仪倒是到位。
帐内沙盘凌乱,显是刚用过,几尊书案已有大量行军布阵图,其上笔墨描摹,墨迹未干,可见之前军事会议的繁忙。
“唐奇英,见过天使。”唐大帅抱拳行礼,帐内十数名将领也自相随。
并无倨傲,也真不是故意怠慢。
如今北虏军临城下,只要不是瞎子,看到那虽远却已然密密麻麻的攻城法器,便该觉出压力。
这军事会议开完,一会唐奇英还要亲自带着将领们上城墙备战。
说实话,哪有功夫招待什么天使。
可归奴见到唐奇英与其麾下众将这恭敬模样,心中怒火不但没有平息,反而更甚。
好欺负,那就能敞开了耍威风!
欺负的就是老实人!
你要真硬,这人生地不熟的军营,他最多也就记恨在心,秋后算账。
你要软了,那就等着被折辱!
“唐大帅切莫如此,还是拿出该有的威风为好,否则还真折煞了本使!”
归奴下巴此刻快要扬上天。
却耷拉着眼,内里是傲慢的光。
“啧啧啧,倒是会演戏,唐大帅您这是在商讨军情呢?
可那外面,却为何在咿咿呀呀唱着大戏?这是军营该有的样子!
本使倒是想问问你,大帅您将军营当做了什么地方?!戏班子么?
是谁允许你让那些下九流的戏子,在军营重镇之中乱来的!
还有,唐大帅!您在军营私养侍妾,本使就不说您什么了。
但那些士卒,却有什么资格去看戏!
这成何体统!”
归奴自觉这话说的没半点毛病,军营唱戏,像什么样子?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认为自己质问的有任何问题。
此番前来,本也有监军的意思。
可此刻的他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