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恳切。
他暗自记下这个细节,心想日后或可借此向陛下禀报太子带病论政的勤勉。
韦思谦呼吸略重,额角微现汗意。
他咬牙凝神,也是最猛烈的一次诘难,直指法理要害。
自己不能认输,这些个问题自己准备好几天。
“纵使殿下巧言善辩,亦难掩当日言辞间影射之意!《唐律》明载:诸指斥乘舆,情理切害者,斩!殿下虽未直言指斥,然以古非今,以子议父,以臣疑君——此非‘情理切害’而何?臣问殿下:殿下自忖,当日之言,可触刑律否?”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一位站在柱旁的录事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毛笔险些脱手。
李百药面色骤变,正要开口解围,却见太子缓缓坐到首位。
李承乾静默片刻,忽的轻笑一声,那笑声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目光平静地迎上韦思谦逼视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御史三问,孤已一一回应。今孤也有三问,请教御史。”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1章从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第2/2页)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连侍立在角落的小黄门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御史口口声声援引《唐律》,言孤‘指斥乘舆’。然,《律疏》有云:‘若使君父有过,臣子不言,是陷君父于不义也。’孤之所言,是为‘陷君父于不义’,还是为‘避君父于不义’?御史熟读律法,请为孤解。”
韦思谦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他感到背后已有冷汗浸湿官袍。
“第二,御史谓孤‘以古非今’。然则,司马迁著《史记》,班固修《汉书》,皆载前朝得失,莫非亦为‘以古非今’?夫以古为鉴,可知兴替。孤读史书,心有困惑,求问于君父——此非储君进学之道乎?依御史之见,是否太史公、班固亦皆当获罪?”
这时,东宫属官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赞叹。
一位年迈的学士捋着长须,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
“第三,御史谓孤之言情理切害。然,情在何处?理在何方?害了何人?孤当日于两仪殿中,面对陛下,句句皆出自圣贤之书,所求不过明理答疑。陛下圣心独断,自有明裁。而今,御史竟代陛下裁定孤之言为切害——孤倒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