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于志宁般含蓄。要打太子一个措手不及,逼其失态。”
李泰眼中凶光一闪。“可有具体人选?”
杜楚客沉吟片刻。
“监察御史柳奭,其人素以耿直敢言自诩,然性躁急,功名心切,曾因考核之事与东宫属官有过节。或可一试。另,著作佐郎刘洎之侄刘玄意,年轻气盛,好论时政,其家族与侯君集有旧怨,或可借题发挥。”
“好!此事由你亲自去办,务必隐秘,许以重利!”李泰下令。
“臣明白。”杜楚客领命,继续道,“其二,需动用市井之力。长安城内,胡商聚居之处,酒肆、旅店、赌坊之中,多有闲汉、浪荡子,消息灵通,传播极快。可遣心腹家人,携金帛暗中联络其中头目,散播流言。”
“流言内容?”李泰追问。
“紧扣太子弱点。”杜楚客语速加快。“一,言太子足疾近日加重,心性反复,常于东宫内鞭挞宦官,所谓‘纳谏’不过是强装门面,旧病即将复发。二,重提太子亲近突厥旧事,可编造细节,言其私下仍着胡服,饮酪浆,甚至与滞留长安的突厥降将有秘密往来,有负华夏储君身份。东宫如今门户洞开,已成众矢之的,朝堂和民间的注意力都交集于此,此类流言一出,极易取信于人,且难以追溯源头。”
李泰听完,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狰狞笑容。
“妙!此计大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那跛子尝尝这软刀子的滋味!你即刻去安排,金银用度,随你支取!”
“是!”杜楚客躬身,“臣即刻去办。只是……陛下若闻此类流言,追查起来?”
李泰冷笑一声,挥了挥肥胖的手。
“父皇日理万机,岂会在意市井蜚语?即便闻知,最多命有司查问,那些闲汉滑如泥鳅,如何查得清?即便查到一二,又能如何?难道父皇会为了几句流言,大动干戈,反而坐实了外界对太子猜忌之议?此乃阳谋,父皇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杜楚客点头称是,心中亦觉此计狠辣。
流言杀人,无形无影,却足以侵蚀太子刚刚建立的些许声望,更能在陛下心中种下更深的刺。
杜楚客退出书房,匆匆离去。
李泰独自坐在书房内,烛火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
他仿佛已经看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