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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开了,晚上的碗由梁瑜来洗,梁奶奶吃完饭就出去溜达去把感慨跟老伙伴们说一说。洗碗筷这件事,因为家里头吃得简单,洗两个人的碗跟洗一个人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跟奶奶吃饭,梁瑜人都能够瘦下去,一顿都吃不了多少菜,特别是荤菜,能放很久。
在吃食方面梁瑜有点穷讲究,蔬菜她不吃第二顿的,荤菜不吃第二天的,饮食习惯跟梁奶奶的有很大的不同,晚饭梁瑜没吃下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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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卓霄赶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
他收到消息就从海城赶来。
人已经走了,早点晚点似乎没有差别。
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傍晚的点,天已经昏黑一片,乌云低压,空气沉闷。乌黑空气里的医院蒙上了一层纱,透出来的灯光散射着。
没等司机开门,容卓霄自己开门下车,他立了一会儿许珺走到他的身边:“进去吧。”
对应玲菀,许珺没有恶意。
她还只来得及了解舒丽珍、厌恶舒丽珍。
路上许珺的秘书已经联系好医生,一到医院就由人引路。
许珺随人去了会议室,而容卓霄则随人带着去太平间。
容铭川也在。
看见容卓霄,他没有意外。
他觉得还是遗憾的,对应玲菀来说没看见应言,对容卓宵来说没为奶奶送行。
真奇怪,明明是外婆,却叫奶奶。
应言那个姓到底是随“应伟康”姓还是随“应玲菀”。
“她接了个电话,在发病前。”容铭川说,“是舒丽珍的电话。”
停尸房很冷。
容铭川这话说的简单。
容卓霄问:“你什么意思?”
“可能是被气发病的。”
容铭川无所谓的态度刺到容卓霄的眼。
他想说什么。
容铭川说:“舒丽珍一直说她错了。”
他们两个人并不对付,在错抱事件发生之前,两人之间就有矛盾。
容铭川注意到容卓霄没有眼泪。
竟然没有哭。
与应玲菀接触的日子不长,她又不认他这个外孙,容铭川的心里也一团乱麻、心情沉重。
容卓霄不可能没有感觉,哭泣是最简单、直白的表达。
“舒姨是你的母亲。”容卓霄指正他直接说舒丽珍的名字。
容铭川说:“他们一家都不这样看我,或许更喜欢你。”
“不喜欢。”
容卓霄从未被舒丽珍喜爱过。
舒丽珍的孩子,本就是不幸的。
容铭川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的怜悯——
是怜悯不是可怜。
他想说,不缺这点喜欢。
但对方是被他占据人生十七年的倒霉蛋,这句话太具攻击力。
容铭川说:“那可能他们天生不会爱人。”
容卓霄迟疑片刻还是说:“舒丽珍可以当一个好母亲的,不过我不逢时,或许她也会爱你。奶奶走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