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法收回。容磊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打趣,成了自讨没趣。心里有些闷闷的,面上却不在意:“我不会卖子求荣。”
许珺对容磊的皮相是满意的,年少时候,也曾被他的一张嘴一张脸迷得晕头转向。她也曾以为世界上的好事都落在自己的头上,以为自己碰见了“如意郎君”。因为真的恩爱过,所以后来才觉得对方面目可憎。
如今,容磊不知自己的话在妻子那里有几分可信度。得了承诺的许珺给了容磊好脸色,到了这个年纪,她早已没有年轻时候的那些计较。
许珺不是一个眼里能够容的下沙子的性子,但这些年他们之间的相处日渐融洽。前两年,容磊还为许珺外头的追求者与她闹,许珺却说对他没有新鲜感。
“新鲜感”三个字,足够让容磊闭嘴。他才是婚姻里那只偷腥的猫,他才是破坏俩人关系的罪魁祸首。无非是年轻气盛,无非是不肯低头。
等他知道低头的时候,等他愿意把尊严都捧手上给许珺糟蹋的时候,对方也不稀罕。别说是许珺,就连容磊自己都觉得荒唐。妻子有句话说得没有错,都一把年纪了,真心都不吸引人。
她很平静地说:“也就年轻时候的真心有点价值。”
新鲜感、一把年纪。
过去因为“新鲜感”犯了错,后来又因为“一把年纪”破防。容磊以为自己足够风平浪静,但在察觉到妻子对自己的不信任与怀疑时,徒生无力感。
他也气,甩话一把年纪,还有什么情啊爱啊好谈的。许珺最是知道怎么扎他的心——
磊哥,跟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这颗心活泛起来。
我先生,我爱人,我丈夫。
“磊哥”两个字让男人恍惚,他们新婚燕尔的那段时光。多少年妻子没有在无人之际这样称呼过他,他都不知道这个称呼有让他怀念。以至于,就这样一句话,他的心泛起涟漪,愤怒不甘鄙夷通通化成念旧的目光。丢盔弃甲,成了哑巴。
他真的想,算了。
算了吧。
这个岁数本就不是计较情爱的幼稚时候,他与她争些什么,难道他还爱她,难道他还需要她爱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罢了。
许珺不在意容磊口中的话有几分真,她真是懒得与容磊计较。容磊不轴最好,要是阳奉阴违,许珺也不至于让事情顺了容磊的心。
卓霄可以联姻,但那也得是他自己的选择。
是联姻还是说他有他的爱情,由卓霄自己选。
两个儿子,都没带女孩回家过。
事事争先的大儿子,在婚姻大事上跟和尚似的。这也怪他们夫妻,从小对蕴泽要求严格,以至于他与同龄人的接触并不多。
虽说容蕴泽是给同龄人带去阴影的天才人物,但是他对这些“受害者”可能是一无所知的。
大儿子向来没让许珺操心过,在小儿子归家后,许珺更是把心思放在小儿子身上,对小儿子,她有亏欠、有愧疚。许珺为情所困多年,在感情这件事上,她坚持匀给小儿子自由。
丈夫对大儿子上心,许珺就纵然自己偏袒小儿子一些。许珺维持着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在外人面前给足容磊面子,该有的尊重半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