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衡也坐在孟宁朗附近，在夜王府养伤的卫松则是缺席了。
自此，宴会已经准备开始了。人们的好奇心又起，小声地议论着不久之前大长公主府邸门口发生的事情，惊叹于夜王爷和夜王妃的惊艳亮相。
下人如游鱼一般穿梭在坐席当中，将一碟碟瓜果茶点饭菜佳肴盛放在众人面前的方桌上。
云沐九有意瞧了几眼，对夜萧寒说：“王爷，我发现好些人似乎不是高阳府里的人。”
夜萧寒道：“皇上给她拨了一批宫里面的人协助。”
云沐九“噢”了一声，“怪不得呢。我记得高阳公主卖掉了好些府中侍从，哪里还有多余银钱置办多余的侍从。”
高阳公主的产业在夜王府的打压下已经彻底垮了，根本没有重新崛起的机会了。
在入门时，绝大部分人宾客都把寿礼交由了前院掌司，唯有一些人留着较为特别的寿礼，等着当场呈送给曹老夫人看看。
宴席正式开始前，曹老夫人也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了高台的主位。
她银发满头，瘦削的脸庞连两侧的颧骨都突出来了，一张脸皱巴巴的，毫无精气神。身子佝偻不已，似乎完全没有自己走动的力量。
云沐九皱了皱眉，她记得上次见到曹老夫人时，那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精气神绝对没有现在那么衰弱。
她对夜萧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又挑眸去与季灵公主、白燕双和右洛妍碰了个眼神，后头的孟宁朗也与她交换了一记眼神。
数月前云沐九与季灵这几个伙伴曾商议过大长公主府邸的事情，那时他们分析以为曹老夫人并不是真的如外界所说的那样病了，或者说曹老夫人的病情被高阳公主有意夸大了，高阳公主传出曹老夫人病情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延迟那场给邬茗薇置办的婚宴，以及寻得照顾曹老夫人而留在京城不必去寺庙的借口。
然而，近些日子却频繁传出曹老夫人病情严重，几度濒临死亡，曹家人甚至在家中备好了棺材的严重消息。这才使得邬茗薇的宴席改为大长公主府邸内草率的举行了，然后也才有了今日这么一出专门为曹老夫人举办的最后一场宴席。
此时此刻，云沐九与伙伴们看出的是— —曹老夫人的病情为真，且是真的非常严重。若单纯按照面色去看，曹老夫人恐怕时日无多了…
云沐九对着夜萧寒小声道：“高阳公主真是心狠啊。”
夜萧寒微挑眉，不作言辞。
两人心有领会，只怕曹老夫人的病情是人为使然的，而曹家人和外界人却丝毫不知情…
高台上，曹老夫人强撑着说了几句开场的话，高阳公主站在她的旁边，露出一脸殷切的关心笑容。随即，高阳公主代为曹老夫人说话，宣布宴席开始。说完话，高阳公主还特意扫了一眼云沐九这一列的宾客。
云沐九低头品着茶水，大眼珠子露出一丝狡黠。夜萧寒只一眼就知道，这丫头估计又心里面打出了什么新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