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同样藏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来不及了……法阵最多再撑半柱香……”
角落里,一名年轻的灵植夫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那扭曲狰狞的魔影,喃喃自语:
“我们都会死,都会被魔物吞噬……”
他的话语如同瘟疫般扩散,几个心理承受能力更差的女修已经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有人开始下意识地向后缩,仿佛想要离那不断震颤的光幕远一些;有人则双目赤红,喘着粗气,握紧了手中购买以备不时之需的法器,准备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祝彪猛地抓住站在阵眼附近,眉头紧锁的李乘风的衣袖,声音带着决绝:
“李老弟!若是阵法一破,我们绝无生理!不如……不如我们现在冲出去,跟这些魔崽子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说不定能杀出一条活路。”
李乘风适时地露出一抹苍白而勉强的笑容,额角甚至逼出了几滴冷汗,他反手握住老者的手,声音“沉重”地安抚道:
“祝老,稍安勿躁,阵法……还能再支撑……。”
李乘风的眼神“焦虑”地扫过不断明灭的光幕,完美地扮演着一个法力消耗过度、内心惶恐却又强作镇定的同伴。
然而,无人注意到,在李乘风那看似焦虑的眼眸深处,是一片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甚至还有闲暇,在袖中用指尖轻轻叩击着一个毫不起眼的灵兽袋,传递出无人能察的微妙意念。
更没有人去关注,就在这间屋舍的庭院角落,那片看似寻常的花园之中。
那里,寂静地趴伏着上千只“耕田蚁”。
这些耕田蚁,早已非昔日松土施肥的温顺灵虫。
它们的体型可比正常的耕田蚁要大得多,漆黑的甲壳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仿佛由百炼玄铁铸就。
头部一对复眼结构复杂,折射出冰冷无情的暗红色光芒。
最令人胆寒的是那对镰刀状的口器,边缘锋锐,泛着庚金特有的森寒之气,开合之间,隐隐有切割空气的微音。
它们静静地蛰伏在土壤之下,排列成整齐的军阵,没有丝毫声息发出,甚至连生命气息都被某种力量完美收敛。
只有那偶尔微微颤动的触角,显示着它们正处于一种极致的待命状态。
一种肃杀、冷酷的气氛在这片地下空间弥漫,与屋内的慌乱绝望形成鲜明对比。
它们早已接到主人李乘风最清晰的指令——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一旦守护屋舍的法阵被彻底攻破,便是它们对那些“丑陋家伙”的审判时刻。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胆俱裂的碎裂声骤然响起!位于房屋西侧的三面核心阵旗,在影魔的持续侵蚀和一头腐骨魔的猛力撞击下,终于承受不住,同时炸裂成漫天齑粉!
淡金色的光幕如同破碎的琉璃,瞬间瓦解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狂暴的魔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和腥臭,汹涌而入!
冲在最前面的几头劣魔,带着嗜血的兴奋嘶吼,扭曲的爪子已经探入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