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乐疯了,点开视频播放。
于是战戎有幸亲历被当场打脸。
她说:“希望我的好朋友战戎中考顺利。”
好吧,好朋友就好朋友。
他把手机从对方手上拿过来,往前拖了下进度条,她的镜头其实一晃而过,是一组采访中的一个。
梳丸子头穿牛角扣大衣的小女生挤在一群同学中间,裹着厚围巾遮了半张脸,面颊露出的部分被风吹得泛红,说话前有个往下拉围巾的小动作,然后,听见了她充满元气的声音,一秒切换出过年气氛。
大雪落满她的肩和额发甚至眼睫,还在不断地落,让人想为她撑伞。
战戎丢下一教室吃瓜群众径直出门冲下楼,找了个空地拨了她的手机号,听见“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后愣了愣,又拨了一遍,还是空号。
……这算哪门子的好朋友?
他搞不懂她们女生了,上电视看着挺热情,日常断联。
过春节时找到机会问了姐姐,姐姐知道小静换了手机号却忘了存,搜索半天聊天记录也没找到。小静和她几个月煲一次电话粥,一般是用家里座机,毕竟两人通常不可能有急事需要联系。但他一个男生打电话到人家家里被父母接到总是怪怪的,况且他也没什么正经事。
姐姐问:“你要她手机号吗?我可以帮你问。”
“不要。”他已经没当时头脑发热了,就算黎静颖换了号,她也应该有自己手机号,不联系就是不想联系,何必自作多情。
初三换了志愿,要考公立市重点,他也学业繁重。中考后和他妈的矛盾冲突达到顶峰,三天两头闹到110上门解决问题。临开学被硬逼着参与家庭旅行,宛如酷刑。种种原因,导致他没腾出神思琢磨黎静颖。
再看见她已是距离新年十个月后被陈嘉骜堵着打那次,变化大到乍一看没认出来,脸上婴儿肥没有了,柔软的头发那么长。
放学跟过她几天就知道,她有她自己的小圈子,有闺蜜,有不止一个长得帅的男生围着她转,都是二年级生。低一年级的陈嘉骜和她同校都沾不上边。
十个月以前是好朋友,不代表十个月后还是好朋友,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人都不好说。
之后的两个月他忙理科竞赛,时而不在上海,差不多已经把她忘了,直到准备更换新年历那天。
天公作美,跨年夜过了九点又下起了大雪,在很短的时间里漫天覆地,存在感强到足以让他又想起黎静颖。
其实当天晚上他就去了圣华想要找她。
没想到人是找到了却说不上话,她全程都在台上主持晚会,搭档和她看起来非常登对,尾行她回家时见过。
到了零点集体放孔明灯的环节,她在认真写新年心愿的时候,搭档去找来她的外套帮她披上。
远远仰望她的心情像一片苔藓,滋长在没有阳光的暗处,潮湿,细密,孤独。
战戎没有随大流点灯,直接回家了。
几天后,明信片也被退回来,他归咎于邮政系统就是这么垃圾,又觉得说不定是上天的提醒,人家好端端的生活怎么会因为一场雪而改变。
到了小静这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