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用之不竭。
他有种直觉，即便是头颅被斩下，心脏被洞穿，只要这磅礴的先天一炁尚未耗尽，他就能强行维持生机，甚至缓慢重生！
这是一种生命本质上的强大，超越了寻常意义上的境界划分。
而上方，那原本遮天蔽日的恐怖黑暗存在，此刻已经萎缩到了极致，如同一团被抽干了精华的灰色烟絮。
尽管如此，那生物体内的诡异能量依旧磅礴。
韩千泽随手一抓，庞大的力量挤压之下，生物被凝聚成一枚不断扭曲、散发着微弱怨念的黑色晶体，收入了袖中。
“感觉如何？”韩千泽转过身，猩红的机械义眼扫过林意，脸上带着一丝满意的神色。
“前所未有的好。”林意感受着体内那浩瀚如海的生命力，由衷说道。
“感觉……再修炼下去也只是量的堆积，短时间内很难有质的飞跃了。”他指的是《先天一炁长生功》的进度。
以及本身身体的强度。
“嗯，到达一个瓶颈了，这是好事。说明你的生命根基已经夯实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程度，足以支撑你接下来很长一段路的探索了。”
韩千泽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悠远和狂热。
“小子，你经历过不同的力量体系，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修炼者。在你看来，修炼的本质是什么？”
林意沉吟片刻，结合自身经历回答道：“是……超越极限，掌握更强大的力量，延长生命，探索宇宙的奥秘？”
“肤浅！”韩千泽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林意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有修炼的本质，归根结底，都是对‘人体’这座无穷宝藏的挖掘和开发！”
他开始如数家珍：“你看世间的修炼之路，五花八门，但大致可以归类。”
“其一，天赋型。如你的黑火血脉，或者控水、驭火等异能。这是挖掘人体内与生俱来的、烙印在基因或灵魂深处的潜能种子，让其生根发芽。”
“其二，功法型。如你刚才尝试的朱雀类型功法，或者修真炼气、魔法冥想。这是通过特定的知识和能量运转路线，引导人体吸收外界能量，按照某种预设的‘蓝图’进行定向进化。”
“其三，科技外物型。机甲、生物装甲、能量武器，乃至人体机械改造。这是借助外部工具和技术，延伸和放大人体固有的功能，或者替换、增强某些器官。”
“其四，武道修炼者。锤炼体魄，打磨战技，将血肉之躯本身锻造成最强大的武器。这是最原始，也最直接的对肉体潜能的开发。”
“其五，强化型。基因编辑、器官移植、血清注射，强行打破肉体的自然极限，赋予其超常的力量、速度或再生能力……”
韩千泽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林意，仿佛要看他是否跟得上自己的思路：“这些道路，各有优劣，也造就了人类历史上古往今来上千姿百态的强者。但是——”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无论哪一条路，无论走到了何等高度，其对人体自身潜能的开发程度，据我估算，都远远不足1%！甚至连0.1%都未必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