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社会,就自动实现公平了吗?就没有剥削、压迫、战争和巨大的贫富差距了吗?”
林意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峻。
“不会。权力和资源的争夺,永远不会停止。只是争夺的工具从毁天灭地的灵能和锐气,变成了金钱、资本、舆论、科技垄断和庞大的官僚机器。
到时候,新的特权阶层会以另一种形式诞生,他们可能不叫‘武者’、‘灵能者’,他们可能叫‘财阀寡头’、‘科技巨鳄’、‘官僚世家’。”
“你能保证,在那个‘平凡’的世界里,就不会有人为了利益发动战争?就不会有人垄断粮食饿死穷人?就不会有人抬高药价看着病人死去?就不会有寒门学子因为付不起高昂的‘精英教育’费用而永远被排除在上升通道之外?”
林意一连串的反问,如同冰冷的雨点,敲打在陈青岩等人的心头。这些问题,他们并非没有思考过,但从未像今天这样,被如此清晰、如此残酷地摆在面前。
“回到原始社会,一切会更好吗?”林意最后抛出了这个终极问题,答案不言而喻。
包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青岩低着头,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倒影,脸色变幻不定。
他一直以来坚信的道路,被林意从根基上动摇了。
他发现,自己将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抹去超凡,或许能消除一种形式的不公,但很可能催生出另一种形式,甚至更多形式的不公。
人性的贪婪、权力的腐蚀,并不会随着超凡力量的消失而消失。
赵铁闷声闷气地叹了口气,挠了挠头,显然脑子已经跟不上这种复杂的思辨。
孙小婉眼神闪烁,看看陈青岩,又看看林意,似乎在重新评估着什么。
李墨则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动着。
刘源和冯怡心也松了一口气,林意的观点,为他们打开了一扇窗,让他们看到了一条或许不用完全否定自身,也能追求理想的可能路径。
林意看着沉默的众人,尤其是眼神中充满挣扎和迷茫的陈青岩,缓缓坐了下来,语气恢复了平静:“陈兄,诸位,我并非要否定共济会的理想。”
“恰恰相反,我认为你们的理想无比崇高,是照亮这个黑暗世道的一束光。我只是认为,实现理想的道路,或许不应该是一条彻底否定某种力量形式的绝路。”
“超凡无罪,工具无罪。有罪的,永远是滥用力量的人心,是纵容甚至鼓励这种滥用的、不公的制度。”
“我们要改变的,不应该是‘力量’本身,而是‘支配力量’的规则和‘使用力量’的人心。
这条路或许更难,更漫长,需要更多的智慧和耐心,需要从制度设计,教育普及、道德重建、技术监督等多个层面入手,一点点去构建那个制约权力的牢笼,去推动资源分配的公平。”
“但这,或许才是真正通往你们所向往的那个大同世界的,虽然坎坷,却更有希望的道路。”
林意的话语,如同最后一块拼图,将一场关于世界本质和未来出路的辩论,暂时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包间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