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他给忘了?刘沂回想起昔日的约定,再忆那日放榜人群攘攘,并未见到那位眼高于顶的范公子,就知道他定然是落了榜的。
“那他大约是什么时候找上门来的?”
小胖子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说道:“约莫是温儿寻人的第三日吧,他就自个儿来咱们府门口,模样倒是个富贵公子的打扮,只不过儿子还记得,那日那位范书生的脸色甚是不好看呢!不仅如此,他还一直低着头,不让旁人细细瞧他脸,就好像是偷偷摸摸的那样!”
“前半个多月就来府上做事了?没带什么其他人?”
宋温连连摆摆手:“没有旁人,温儿记得很清楚,那日来府上的就他一个!”
这样啊,刘沂不禁笑出了声,说来这会试也不过是在二十天前才刚考完的,想来,那范氏定是考完就知道他自己没什么希望了,辗转反侧多日这才灰溜溜地来登门府上的。
不过他那样牛哄哄的坏脾气,竟也能舍得下脸面来践行约定,倒真是让刘沂刮目相看!
小胖子倒是奇怪地眨巴起了眼睛:“母亲可是认得此人?”
刘沂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将那日的事情好好分说了一番,宋温这才忆起当日的情形,确实是有一群书生和自家母亲说了一会子的话。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随即小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喃喃道,“难怪这些时日那些读书人一起抄书,偶尔间还会笑着攀谈几句,唯有那个范书生一直缩在一个角落里,也不同人交流,要不在那写书,要不就托着脑袋发呆!”
刘沂狡黠一笑:“那温儿可觉得母亲做的过分么?”
宋温高昂着头,很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让那位范公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家世在外横行霸道呢?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再说了,他若是真有几分本事,母亲您也说了,那些银钱就当是贺礼白送给他了!还是他自己不争气!”
随即他又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介郡守之子,竟如此张狂!”
“温儿这话就说得轻巧了,你是跟你皇帝舅舅跑习惯了!可不知官至郡守,非得才华、机遇和家世缺一不可,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小胖子连连撇撇嘴,心道,我还是公主的亲儿子、帝王的侄子、皇太后的亲外孙呢,也不像此人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啊!
“你啊你!”见他神色,刘沂笑着直接用小拇指戳了戳小胖子的脑门,随即问道,“你可知母亲为何故意要下这个套?”
“为何?母亲是为其他那两人打抱不平吗?”
“也许是,可母亲可不是那个爱管闲事之人……”
小胖子忍不住腹诽道,您还不算爱管闲事嘛!过几个月就冒出一茬新的熟人朋友,这样结交人的女子,天底下也没几个人了!
刘沂不知他所想,继续循循善诱:“最重要的是啊,母亲在那位范公子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谁啊?”宋温一听就来劲了,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温儿认识么?”
“认识!认识!”刘沂一下笑得花枝乱颤。
“哎,母亲您别笑啊!”
刘沂勉强收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