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如丹凤,只舒眉浅笑着,便如春日阳光般直化进人的心底。
这样美好的年轻人,谁看了会不喜欢?刘沂暗叹,不愧是陛下钦点的素以颜值闻名的探花郎!
景帝一听,立刻皱眉思索起来:“长安周家?是哪个周家?可是左相的亲族?”
这长安城姓周的着实多,别说景帝了,饶是住在宫外头的刘沂也分不清。
“回陛下,是周少府家的,少府大人是草民的嫡亲祖父。”
景帝一下子恍然大悟,随即大笑起来:“原来是他的孙儿啊!难怪如此英俊多才,真有你祖父昔年的风姿啊!朕还误以为是右相家的孩子呢!”
那探花郎笑了笑,脸上洋溢着的都是自豪。
景帝复又开起玩笑:“可惜探花郎英年早婚,不然以你的俊秀和才学,朕真想把自己的亲女儿嫁与你了!”
“哎哟,可不是!”朝臣们一下子哄笑了起来,直接冲着那位周少府调侃道。
“诸位抬爱了!陛下不过是戏言!戏言!”少府自然也好声好气地回应道。
“那状元郎呢?”景帝指了指座下仍立在那的谢道元,挑眉问道,“之前殿试的时候可谓是多有机锋,怎么今日却如此含蓄内敛了呢?”
“启禀陛下,草民不过想到去世的双亲父母,心里不免有些感伤。”
“哦?那你是如何长大的?”景帝眸子一闪,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起他。
谢道元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答道:“草民虽出自徐州一带的盐商谢氏一族,自痛失双亲后,便只身来到了长安,投奔大舅舅,自此,草民就跟着舅舅生活,自然也师承舅舅了。”
他话虽简短,但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利害,按理说,家中无人自会有族人帮着教养,何须投奔娘家舅舅?这其中,不用多言,景帝就明白了几分。
嗯,这倒是个能吃得苦的有志之士,也不刻意在自己跟前诉苦,这又是聪明和大度!景帝半眯着眼,心里对谢道元的满意又多了好几分。
“能教出状元郎的岂是凡人?你舅舅身在长安,怎么朕从未听说过?”
“回陛下,草民舅舅姓严名溯。”
“严溯?”景帝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位面色肃穆的长胡须男子,心里似乎有了些印象,“他原先是在太常手下负责典籍一事的吧?”
左相周冠也恰到好处地起身准备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