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衣女子面色越发阴沉的模样,再加上偶尔瞥见几眼她看向自己时的眼神,虽幽深如古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让房凌隐隐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敌意和嫉恨。
聪明如房凌,自然不难猜测到对方是为着太子和太子妃之位而气恼、怨恨。
不过她到底是头一回见到,为搞清楚情况,房凌抿了抿嘴唇,就咬紧牙关不再开口说话了,只管静观其变。
最终,还是小粉团率先打破了诡异的僵局:“叶蓁蓁,你今儿个不应该陪着欣文姑奶奶在皇祖母宫里么?怎地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是啊,这里地处偏僻,鲜少有人经过,再绕些小路和林子就快到了朝臣们议事的地方,那里更是戒备森严、人迹罕至,洵阳狐疑地盯着眼前叶家主仆二人,上下打量了起来。
“洵阳公主,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叶蓁蓁实在是被打量得心虚了,但她仍嘴硬道,“怎么?你和宋慈能闲逛到这里,我就来不得了?”
“真是伶牙俐齿!”洵阳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就不予理会这个虚伪至极的女人。
唯有小粉团真心笑了笑:“说来,还没有恭喜你的婚事呢!谢状元郎我曾见过的,是个英俊多才的好男儿,陛下可是赐了一桩好婚事,想来,欣文姑奶奶见了,也一定会满意的!”
毕竟亲戚一场,小粉团这几句话是实打实的在替叶蓁蓁打算,可她的好心好意,在叶蓁蓁眼里,就是装模作样的故意讽刺!
哼,说什么故意成了一桩姻缘?叶蓁蓁瞟了一眼那位房家小姐,再看看笑嘻嘻的小粉团,心道,不过是安乐长公主的挽尊之词罢了,真真是吃不到葡萄,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于是,她故意扭扭捏捏地说道:“阿慈妹妹,不说我的事了,倒是你,这些天听了陛下的旨意,心里可曾好过些?可别把坏心情都藏在心里,把人都憋坏了!”
“我为什么会不开心?”小粉团大大咧咧惯了,自然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关窍。
而洵阳和房凌就不一样了,一个常在四方走动,见惯了牛鬼蛇神,另一个心思玲珑,头脑也清明,她们二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叶蓁蓁的弦外之音。
“那就只有阿慈妹妹自己知道了,毕竟太子哥哥先前可是悄悄给你送去了不少好东西。”叶蓁蓁故弄玄虚,却装作不经意间把目光流转到房凌身上。
小粉团一下子恍然大悟,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指着手怒斥道:“叶蓁蓁,你别欺人太甚!说我宋慈可以,可别随便攀诬太子哥哥和凌嫂嫂!”
“嫂嫂?你可真会舔着脸巴结!”叶蓁蓁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阴沉地低语道,“真正欺人太甚的是你母亲!若不是她,毁了我的姻缘,单凭我叶蓁蓁的容貌才情,我和……”
小粉团不等她说完,就急匆匆地打断了:“我母亲从未掺和你的婚事,一切皆是陛下裁断的,况且,谢家哥哥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叶蓁蓁笑得愈加意味深长了,她挑挑眉:“你既然这般替那个穷书生说话,不如我把婚事让给你,如何?”
“叶蓁蓁,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是要抗我父皇的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