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那谢振广啪啪拍了几下手,一排排婢女鱼贯而入,手上皆捧了一个云碟。
“草民深知,公主殿下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自然是看不上寻常的珍宝,这些便是草民为殿下您费的小小心意,还望殿下笑纳。”
刘沂抬眼望去,只见每一个碟子上摆放的物件都各有不同,其中一列婢女端着的是各种香料纱绣,也有一列捧着的是古籍书画,还有一列婢女的碟子上放着的是各种种子或是农作物。
只那么一望,刘沂瞬间明白了谢氏一族费老大劲讨好自己的意图。
瞧瞧,香料纱绣,对应的是自己的撷芳阁;古籍书画,更是好猜,自然是对应的是秦姑管理的志异轩了;而那些农物药品,自然是与自己的封地、山庄生意密不可分了。
“谢家主好生不客气!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心思!”刘沂既然已经看破其意图,说起话来自然是不带半点遮掩的意思了。
那谢振广面色不改,神色仍旧是一派恭敬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他缓缓说道:“殿下果真是聪慧过人,什么都瞒不过您,看来草民是白费了一番心思了。”
刘沂也不甘示弱地讽刺道:“谢氏不过只是盘踞了小小的徐州,家主就有这么大的野心想要觊觎本宫的产业?长安能者众多,可谁也没你如此谋算?难道你以为,不过是些玩物药品作物,就能让本宫迷昏了头,将自己的产业拱手让人吗?笑话!”
“公主殿下,您多虑了,谢某怎么会不知道,您的产业也是有陛下的意思在的……”
“既如此,你还?”
只见谢振广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殿下您的产业虽是日进斗金,可大梁终究是天高地广,单单是几家铺子如何能吃得下呢?说起来,您做的大多都是长安城耆老勋贵的生意了,与其让后来者模仿学了去,倒不如早早地把路子铺到力所能及之处,何不妙哉?”
“你的意思是……”刘沂不是个傻子,再加上在现代她好歹也是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哪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看似恭顺的世家家主是想帮着自己把蛋糕做大,然后从中分一杯羹呢?只是可惜了呀……
她笑着摇摇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家主的意思本宫明白,只可惜,这道理本宫也早就心中有数了,能完全操控在自己手上的事情,焉能随意分割给他人?”
随后,刘沂又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着,又像是在警告道:“本宫那些产业啊,做得远了不过是缺些人手的问题,迟早的能做到的事情,又何必劳烦谢氏一族呢?更何况,家主你也说得分明了,早晚会有后来者的,谁知道谢氏将来会不会是其中之一呢?本宫又何须自寻烦恼,给自己培养对手呢?”
“哈哈!”那谢振广爽朗大笑了几声,随后又咳了几下,表情似乎很是满意,然后才又答道:“公主开门见山,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老夫自然相信殿下您能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过鄙人还有一句话,想告知长公主殿下。”
“哦?请讲?”
只见眼前的男人眸中精光一闪:“这世间种种,做得到是一回事,做得好又是另一回事。”
刘沂佯怒道:“你可知就这一句话,本宫便可回长安禀告陛下,治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