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伸手抚了下山羊胡,这知府眼睛弯起:“嗯……本府看你已知悔改,今后切记不可随性而行。”微微顿了下,看向兵马总管:“令郎出了甚事?”
云天彪当即咬牙切齿道:“犬子去往郓州亲眷处,却遭梁山贼子毒手,已是阴阳两隔。”抱拳用力一抖:“还望相公能允小将出兵复仇,此次定要将这伙贼人挫骨扬灰方才解恨。”
用手轻轻摩挲着老子骑牛雕像,眯着眼睛看了云天彪半晌,点头:“青州境内有贼寇横行,你可速速发兵剿灭。只是听闻贼人狡猾,逃往梁山,虽说青州之军未有调令,不可跨境,不过……”半转过身子,一手撑住书桌,拿着雕像放在眼前观瞧:“你有枢密院的军令,可以节制数州军马,是以跨州追击也是可以。”
“谢相公!”云天彪大喜,连忙躬身下拜,微一迟疑,偷眼看去:“相公,其余四将那里能否也让他等助小将一臂之力?”
“罢了,帮人帮到底。”摆了摆手,这知府转头看着他:“你自去联系他四人就是,本府今日会写封家书给贵妃。”
“相公大恩无以为报,小将日后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彪壮的汉子连忙跪下磕了一头,随后躬身倒退出门。
房门关上的一刻,慕容彦达转首继续看这金像,嘴中呢喃:“小妹说官家想做道君皇帝,这不正是好兆头吗……”
当日下午,数骑奔出青州,一路换乘坐骑,赶向汴梁而去。
不日,也有人赶往河岸,划船南下。
……
风雪刮了两天,细碎的晶莹落在树梢,渐渐积少成多,压弯了枝条,某一刻,撑不住重量,哗的一声全都落在地上。
位于梁山后山的训练场,仍是一片肃杀森严的气氛,持枪的士卒来回游走,穿着重甲的士兵在营寨里喊杀震天,这样的天气里,其余几个校场都已沉寂,唯有此处不同一般。
挂有一面血红旗帜的营帐,首位上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的身影站起身子,将一本写满字迹的书籍扔在桌上,黑杆的方天画戟插在帐中的兵器架上,他此时走到一旁案几边,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酒饮下,随后看向帐中穿着黑甲,面貌清癯的汉子道:“这两营重甲军士乃是某的心血所在,不管刮风下雨,只要人没倒下,就往死里给某去练。”
停下来看看对面欲言又止的样子,一挥手道:“注意的事项某都写在那书册上,只是有些事,某也不好说一定正确,林冲教他等使枪,你奚胜则要让他等能服从命令,就算明知是死,也要有能冲上去拖着人一起死的勇气。”
汉子苦笑一下:“哥哥,如此不光是军纪,恐要使不少手段方能激发这些人的血勇。”
吕布放下杯子,神情有些淡漠道:“那就用手段,肉食管饱、钱粮给足,照顾好其家人,为其娶妻生子留下后代,找人给他们见血,要什么某给你找来什么。半年后,某要看到成果。”
寒冬里,山风抚动营帐,厚实的帘子倏然掀开,一道身影还未走近,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哥哥,青州有情况。”
进来的人正是乔冽,一身厚布道袍,穿着皮裘,道袍下摆沾了些积雪,这道人跺了两下脚,抖落一地雪白,火盆燃烧下,逐渐化为水渍渗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