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渐西斜,水寨打开,一艘艘舟船满载着朝水泊西边的军营而去,早已接到消息的军营,一队队士卒举着火把进入建好的营帐,火光摇曳中,长长的身影在营帐、地面上乱晃,水边的驮马拉着太平车,载着一袋袋粮食汇聚过来,军中的工匠手脚麻利的修补着皮甲刀枪,破损严重的丢到一边,记在账上,这些是要运回山回炉重造的,届时会有新的兵器发放。
赤兔踏上地面,蹄声雷动中,数十骑跑入营中,利落的翻身下马,朝着帅帐走去,营帐中早就燃起灯火,外面守卫的士卒见着来人,轰的一拄枪尾,挺起胸膛,余光中,吕布掀开帘门走入进去。
“哥哥(首领)!”
帐中两边坐着喝酒吃肉的人连忙起身,这里有一直驻扎于此的王俊,也有后来调入的两营步军指挥使柏森、乜恭,孙老五、孟福通、卢元作为三人副将亦是在侧,马军的两名指挥使杜壆、萧海里早吕布一步来到此间,先到的还有酆泰、牛皋、呼延灼、郑怀四个武艺高强的先锋。可以说,此时他的麾下步军几乎已经是具备雏形,不输附近大宋军州,只有马军因为战马稀少的缘故一直维持在千人左右。
高声呼喊中,吕布龙行虎步的朝着帅座而去,跟着进入的一众水、步两军指挥使分列左右,“免礼。”的声音中,人到了上首位置,伸手虚按示意众人坐下,解下大氅递给旁边的余呈,在铺着羊毛垫的座椅上落座,众人这才弯腿坐到位置上。
“今日的情报已经让人抄送给各位指挥使,在山上时某也对马军的人说明过情况。开德府是最接近我等的一路兵马,此时不知是未将我等放入眼中还是故意如此引我等入陷阱……”
帅帐内灯火通明,火盆燃烧的松香,桌上酒菜散发的酒香、肉香混在空气中飘荡,在座的人,大多是没什么心眼儿的武夫,都是一面听着上首的话语,一面抓紧时间吃些东西填下肚子。
吕布对此没有阻止,当年打仗的时候,前方在挥刀厮杀,后面的人在营寨埋锅造饭都有过,又不是袁家那俩死活都重视仪表规矩的家伙,些许小事他是不在意的。
“只是无论如何,这等良机不可错过,先破其偏师,再灭其主力,所以此次马军各部随我出战……各位尚有何疑问?”
“哥哥。”李助想要站起,上边传来“坐着说就行。”的话语,李助摸下胡须道:“官军万余人来剿,他等又喜劫掠百姓,所能造成的破坏定会超过以往,不若迎上去,就在齐、郓之间与其步军主力决战。而他等水军若要来攻,只济水至水泊一条水道能走,我等水军也可逆击而上,在水上击散其部。”
“若是迎上去了,郓州出兵怎办?”郑怀端坐在侧,看向金剑先生:“我等与其主力战,郓州前可从后攻我等背部,后可从济水或汶水进军水泊,行围魏救赵之策。”
呼延灼嘴唇动了动,终是说道:“郓州的官军可能没这胆量。”
郑怀冷笑:“我等安危却不能都赌在他人的胆子上。”
李助却是眯着双眼:“郓州军马已成惊弓之鸟,战心不坚,可命一大将驻守山上,留水军一部,须城若是来攻,只需挡住其即可。若是其敢从后攻我军背部,那就趁势取了须城就是,自然,一切也要看哥哥是否能尽快击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