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居于乡村,常建立屋宇,号为斋堂,又聚集侍者、听者、姑婆、斋姊等人宣扬教义、专为愚弄那些信徒男女,更是鼓吹不食不洁之物,不能吃肉、喝发酵的饮料、夜聚晓散,是以有食菜事魔之说。且小弟听闻这个教派在各地称呼多有不同,淮南谓之二襘子,两浙称呼牟尼教,江东叫做四果,江西说是金刚禅,福建又称明教、揭谛斋之类,端的是变化万千,只合起来,势力却是不小。”
吕布静静听着,待他停下,却是开口道:“可听闻他等有甚歌谣传出,譬如……‘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或者……”看着金剑先生的眼神明灭不定:“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之类的?”
李助摸着胡须的手陡然停住,眯成缝的眼睛睁开一丝,低头思索半晌道:“可惜……小弟并未听闻他等有甚动作,只知因花石纲一事江浙一带多有民众信奉他等,其余的……”缓缓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吕布坐正了身体,眼神定了下来,点了点身旁的扶手,笃笃的声响中开口:“就按兄弟说的,先去探查一番吧,此事你去安排。”
“该是如此,小弟领命。”李助拱手应是。
说完的同时,两人看向舱门,外面的脚步声一停,敲了几下大门,打开的瞬间,滕戡的脑袋伸了进来:“哥哥,该用晚膳了。”
“走吧。”吕布站了起来,朝外走着:“先吃饭再说。”
李助笑眯眯的点点头,跟在前方的身影走了出去。
……
夜色深沉,只一轮明月悬挂天上,黑漆漆的江面反射着清冷的光芒,水流涌动间,几颗脑袋从水中冒出,盯着湾内停着的梁山舰船。
“找到了。”脸上满是痘痕的汉子嘿嘿一笑,踩着水道:“如何,俺就说这帮外人藏在这里,这不就是?”
“啊,是是是,你胡永最奢遮。”身旁看着有些斯文的汉子冷哼一声,转头看看两旁黑影一般的树林:“往黑点儿的地方游一下,别有眼睛藏在这林中,到时全被看着了。”
“找着就行了,还看什么?”叫胡永的汉子说了一句,耳边听到划水的声音,一转头,见着斯文的汉子带着同伙往阴暗处游去,嘴里骂了一句,忙不迭道:“入娘的史全,等等俺。”
“蠢货,小声点儿,把人放跑了如何为俊哥儿报仇雪恨?”
“该死的,史全你这厮就不能盼着点儿好?俊哥儿还没死呢……”
骂骂咧咧声中,这伙人观察了一番,然后顺着水路游了出去,不多时,远处停着的舟船上去了几条浑身滴水的汉子,随后趁着夜黑往一处渔村划去。
夜色静谧,一朵阴云遮住清月之时,这伙人停下船,接过接应人递过来的姜汤喝一口暖暖身子,随后史全、胡永二人迈步走入村中。
夜晚本该是万籁俱静之时,只是这村中还有不少人家的窗棂透着灯火的光亮,黑夜中除了零星的狗吠还有刷刷的摩擦声,有映在窗上的黑影停了下来,漆黑的影子竖起朴刀在眼前,用手试了试,随即继续打磨起来。
史、胡二人目不斜视,最近几个村中多是如此,皆是习惯了,只是连忙朝着村子深处的院子跑去,敲响院门的一瞬间,有人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