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俺的荣幸,多谢吕寨主。”
吕布转首看着死死抓着首级发髻的老者,眼睛眯了一下:“听闻贵弟子遗体已运回家乡,老丈可要立时赶回去?”
李福看看自家村子的方向,深吸口气,强压想要回转的心情:“老朽还要看着那些食菜的离开……”将气息缓缓吐出来,轻声道:“……不了,还是不了。”
“那不若先摆个桌案在这边祭祀一番。”
一道声音随着脚步响起,跟在身后的几人陆续过来,笑眯眯的李助看着李福道:“如此也可排解下老哥心中的苦闷。”
那边年老的闹海龙驹沉默片刻,点点头,冲着吕布拱拱手:“俺们这没几个念过书的,不知吕寨主可否让李贤弟写个祭文出来。”
吕布转头看看站着的金剑先生,李助一点头,当即道:“可,若是其余之事亦需帮忙,老丈还请说。”
“寨主客气了。”李福扯出一个笑容拱拱手:“不敢多劳烦贵寨,其余之事俺们自己就可做了。”
当下江州的众人跑动起来,扛桌子、提酒坛,没有三畜做祭品,就有人用面做了个相似的,在里面塞入剁好的肉馅。
如此一通忙活下来,也是过了小半个时辰,李福将两颗人头摆上,领着众人在这大营里祭拜这段时日死去的江州子弟,李助抑扬顿挫的念着他写就的祭文,有悲伤的曲调在营中回荡,经久不散。
孟夏戊戌的这天傍晚,陪着刘赟一同下山的两个教众回到山上,备说山下梁山同意自己等人撤走,这摩尼教的三郎君终是松了口气,看看天时不早,当即决定翌日一早撤离,让手下教众在此歇息之余,搜刮些值钱的东西,他也知这些带不走,准备离去时交给山下那帮人,也算是份买命钱。
山下的营地中生起篝火,有饭菜的香味儿飘出,去了多日心结的老人收拾心情,就在营中开了个不大的酒宴,江州一系被他看好的后辈与梁山此次前来的好汉坐了一堂,穆弘这刺头仿佛是被叮嘱过一般,没在酒宴上闹事,只是一个人喝着闷酒,到的差不多便先告辞离去。
倒是阮小七与张横不知怎地起了些冲突,许是因为白日间李福所说之话,让吃过老人苦头的活阎罗万分不爽,也是众人吃酒吃的醉了,这人就提议做醒酒汤,同张横两个下江里去捉鱼比试一番,却是他快了张横半炷香时间,让阮小七算是出了口闷气。
只他也没在意,后边回来的张横气哼哼,不服气的很。
夜晚,也就在这闹哄哄的情形下慢慢过去。
……
己亥,晴,有风无云。
山道上,两旁的树林投下阴影,一个个身穿白衣的摩尼教徒意志消沉的沿着土路走了下来,身形肥胖的方貌骑在马上看着蜿蜒的队伍目光复杂,此时人数比之刚来之时少了接近一半,回去还不知该怎生面对其家属的目光,不过大抵能活着回去算是幸运了吧。
不久,前行的包道乙派人传回消息,堵住门户的营寨大门已经撤去。
肥肥的面孔舒展开来,抬头无神的看着天空许久,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队伍加快前行,路过山下营寨的瞬间,肥壮的身形看到集结成战阵的梁山众人,表情一阵艳羡,随后看看站的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