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外面穿着甲胄的汉人将官走入,身后火把照耀下,一把推了下店伙计:“磨磨蹭蹭的,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军爷冤枉。”被推开的店伙计连忙点头哈腰的对着进来的人行礼,搓搓双手:“俺睡的太沉,没有听见。”
士卒举着火把四散站开,将官借着火光看眼几张拼凑一起饭桌上被褥,迈步走了过去,伙计不时用眼偷看他,那人走过去用手试了下,有股子热乎气儿。
抬头打量一下木制的楼梯与大堂的摆设,健硕的身子转了下,看向后方弓着腰做恭敬状的伙计:“……晚上关好门窗,不要随便放人进来,今夜有些不太平。”
这深更半夜的……你们不来这门也不开啊!
低着头的伙计面色有些无奈,只是依然笑着应了声“是。”,随即侧过身站着,准备给这些士卒让路,送他们出去。
将官转身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转头看去后院:“后院住着人吗?”
“有。”伙计捏了捏衣角,哈着腰道:“都是小店的些伙计和厨子,另有四间客舍,有三间住了人。”
“走,去看看。”
一挥手,这伙辽兵随即转身,后面的伙计顿时心中叫苦,曹正往日也是睡在后院,如今却是在“头顶上”,一会儿见不到人……
对了,还有那匹马,牲畜棚也在后院,这人要是上前摸上一把,那马身上的汗水还未干……
一股寒气化成冷汗瞬间布满后背,也就这时听着将官说了句:“算了,要看都看,去两个人上楼上察看下。”
“……”
店内的人手够不够打出城的?
伙计瞬间冷静了下来,眼神不由自主往身后方形的门闩身上瞟去,也就一群士卒分成两拨,有人刚刚踏上楼梯,外面陡然响起两声惨叫,“哔——”“哔——”的哨声吹响在夜空,尖锐刺耳。
“怎么回事?”
将官来不及进入后院,转身走过来,上了半截的士卒犹豫一下,也下来楼下,走至门口的将官看着有人从前跑过,后面追逐的同袍喊了一声:“渤海猪!有种别跑。”
“入娘的,渤海人,胆敢反抗!”将官面色一变,呛——的一声拔出长剑:“杀死这个渤海人!”
一纵身,带着士卒呼啦啦跑了过去,后面伙计松口气,连忙关上门插上门闩,曹正这才叫了刘赟,两人匆匆跑下楼。
“掌柜的……”
“别说了,你在这里看好前面。”吩咐伙计一句,曹正吸口气,一抓刘赟胳膊:“跟俺去后院,还有个藏人用的地窖在俺屋里。”
刘赟一点头,连忙跟着操刀鬼跑去屋里。
当夜,入城的奚、汉两军搜捕全城,与渤海人多有冲突发生,直至天明死伤不知几何。
午时,留守府一纸文书传遍全城,参与刺杀留守的贼人全部被捕杀,民众遂安定下心。
……
城外军营。
穿着甲胄的将领带着亲兵三三两两的赶到大营,下马的人面上皆是怒气上脸,匆匆将马匹交给一旁的侍卫,自己大踏步朝着中军大帐走去,外面的士兵排成队列,渐渐汇聚营门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