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郎官的事。”花荣冷笑:“宋国君臣反复,说是要结盟却又最终反悔,这件事本将会如实说与大王,来日再与他们算这账。”
“说了不算,算了不说,要钱是一个比一个狠,事情却不定给你办了,这不正是如今朝堂上诸位相公的拿手把戏?”董恺冷笑:“老子在汴梁看这帮人嘴脸都快吐了。”
“那还好我等看不着。”李宝大笑:“不然岂不是要立时充军发配?”
花荣闻言忍不住开口:“你这脾气遮莫是个秋后,如何混的上充军发配的名额?”
几人哄笑,继而劝酒的声音不停,一通吃喝闲聊直到夜深,这才散去。
一连两日,这回航的人将淡水、肉干、酱菜留下一些给守军,又将池方的平底沙船留下,当下三艘海鳅船扬起风帆,向着辽东而行。
董恺则是让三十名护送,乘坐着平底沙船回返汴梁找朱富重新潜伏不提。
……
莱州,莱阳县。
天气寒冷,屋内烧着火盆,陈希真面色苍白的侧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屋中药香、木炭燃烧的气味儿混杂,细嗅之下,还有一股子腥臊的气息。
吱嘎——
房门开启,陈丽卿那张娇美的面庞显出,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跨步进屋,反手将房门关上,轻轻走到床边将药放在一旁,又从怀中掏出另一副药放下,伸手推推他:“爹、爹,该喝药了。”
床上的中年男人睁开双眼,有些失焦的在屋内扫视一下,方才将目光放到她脸上,勉强一笑:“苦了女儿了。”
“爹说的哪里话,都是女儿该做的。”陈丽卿说了句,看他挣扎着要起,连忙伸手搀扶:“恁小心着些伤口。”,艰难将人搬正在床上依着床头半躺着,把药拿来递过去:“喝些药吧,补气血的,一旁那药是外敷的……”,咬咬嘴唇:“爹,只能恁自己换了。”
陈希真接过来单手捧在胸前,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直冲鼻端,泛红的汤药映衬着悲哀的眼神,这人闭上眼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将碗往嘴边一送,张嘴喝了下去。
“爹……”陈丽卿伸出手想说什么,又将手往回缩缩,脸上神色悲哀。
“嗯?”咽下去一口药,做父亲的觉得嘴里好似有东西,将药碗放在床边,舌头一顶:“吐、吐——”,拿手在舌头上一捋,几根黑色毛发捏在手里:“这是什么?”
“爹……”陈丽卿低着头,轻声道:“那是恁的胡须。”
陈希真捏着胡须的手一下砸在身旁,颤抖着眼皮闭上眼:“出去……”
陈丽卿想说什么,只是见老父亲闭着眼神色凄苦,只能起身向外走,关上门的一刻,有压抑的啜泣声传入耳朵。
“花……荣……”门外的女儿死死咬着嘴唇,明媚的双眼里满是戾气:“我誓杀你!”
……
东京汴梁。
高俅、童贯坐在厅中,前者看着高冲汉站起叹息一声:“今次竟是被人将使节毒杀,恁地没用,你高低也是有守护不利之责,明日去领四十军棍,罚俸禄半年,去西军做个指挥使吧。”
又向着童贯拱手:“这不成器的蠢货就交给媪相了,恁朝死里用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