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有些急躁,远远近近在这帝都待了近半年,手下西军虽然回去一些,然还有三成留在京畿之地。
这对他来说,军队不能回西庭为他作战添加战功,就该北上为他挣个王爵出来,如此静侯于汴梁算是个怎么回事儿。
快步走去自家幕僚跟前:“你说,官家到底想要作甚?!”
“东家还请稍安勿躁。”董耘沉吟着抓着自己的山羊胡,不住从上到下捋着:“官家心思深若海渊,轻易猜测恐会埋下祸患……”
看一眼有些暴躁感的大太监,微微低垂眼帘:“然而眼前这等时候学生不得不斗胆猜测二三。”
“快说!”
董耘下意识的手一停:“学生此前有过猜测,或是……因为东南之事?”
童贯怔了怔:“嗯?那方腊不是已经死了多时了?若是有坟的话,他那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官家如何还会因着东南之事而烦心,那边剩下的不过……
等等,慢着……”
这太监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一下,自言自语开口:“你这说法不是没有可能,官家一直视东南为钱袋子,有钱没钱都要从那收上一笔税,这战事到现在还没结束,在官家眼里就是贼还未曾他那钱库走干净,如今八成是对洒家这捉贼的有了意见,当初不该心疼那些厮杀汉死伤的……”
眼珠子转了转,又换上一副懊恼神情:“该死,若不是王黼那奸相,洒家也不会这般早被征调回朝,这成事不足的东西,早晚有天要与他算算这笔账。”
就算王相不使绊子,你之前不也是没想到?
董耘心里飘过一句话,这个时候最好还是闭上嘴不要出声的好,他可不想在此时招惹这东家,在大宋,死人这事儿可轻可重。
那边童贯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走动,还没等他想个辙出来,外面有混乱的声音响起,这太监一停脚,深呼吸两次,面上已经换上往常的淡然之情。
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入耳,随后门分左右,走进来一个小太监:“禀太傅,外面有人来报,王禀将军于明州大获全胜,破方腊余党于海岛,斩顽抗的大小匪首五十余人,只方七佛、陈箍桶、吕师囊三个贼头于乱军中消失,不知是否存活。”
童贯双眼猛地睁大,一拍手:“好,瞌睡来个枕头,王正臣不愧是洒家看好的将领。”
后边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幕僚这才松口气,拱拱手:“向东家贺喜,如今应是没了北伐的桎梏。”
“哈哈哈——”童贯先是笑了几声,方才转头看向董耘:“你去写几封信发下去,一封给王禀,告诉他,本相会尽力为其子追封,只是他官职本就不高,不要过于奢望,他家中的其他子嗣若愿入伍,待遇从优。”
“一封给刘延庆那老货,让他滚过来为本相处理军务,再如之前梁山一般出现大败,洒家要他脑袋。”
“其余将领征战有功,让他们先返回原籍,允他们休沐半月时间。”
童贯看看奋笔疾书的幕僚,哼哼两声,走去窗边轻轻将窗推开,带着冷意的空气吹了进来,这太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冰凉的气息入肺,让他精神清爽许多。
“燕云啊……”
望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