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顿时大作。
西北路的骑兵人数上占优,然而在厮杀与军心上并不比齐军的将士高,稍一遇挫,不少牧民勒转战马想要逃跑,被部落的都统呵斥住,只能无奈上前。
只是最终,还是在更多的阻卜部骑兵掩护下撕破阵线,从阵列之中的间隙杀了进去,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十几名草原勇士杀透战阵而出,马不停蹄的冲向后方齐国中军。
奔行数里,黑暗中能看到飘扬起来的齐国大纛,奔行在前的骑兵兴奋的举起手中硬弓。
刚刚搭上箭矢,黑夜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噗——”被箭矢射中面门,仰面摔落马下,一只脚挂在马镫中,被战马拖行去一边,早没了生息。
“啐——”王寅将举起的弓放下,吐出一口唾沫:“大晚上的哪来的虫子。”
身旁,白延寿抬头看看前方:“是附近郡县的兵马,被杀透也是可以理解之事。”,垂下的胳膊握着弓臂:“王兄不必过于苛责他们。”
“啊?”王寅伸着舌头“吐吐”有声,闻言看下身旁同伴,陡然明白什么:“那个……呃……”
白延寿疑惑看向他。
“刚才有只飞虫在我开弓时候飞入嘴中……”王寅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脸颊:“我说的不是那些草原蛮子。”
“……”
白延寿握着弓的手紧了紧,脸上也是火烧火燎的,不由转头看向西面。
厮杀声远远传来,厮杀的阵线前后,是密集的斥候不断往来战线与本阵之间,各部头人与萧乙薛的旗帜正在三十里开外。
有些凛冽的夜风中,一群衣着、甲胄华贵的壮汉骑在马背上,看着接踵而来的骑士,听着连绵不绝的消息,十几个部落头人脸上慢慢的有些不自然。
“两万余人硬生生在南北的阵线上将咱们部落的勇士拦在那里,齐国的军队都是三头六臂不成,这要是再多一些,俺们是不是也不用打了,直接举手投降算了。”
“听闻他们的披甲之士有十万,也就是说这样的部队还有……呃……五支?”
“那是十二万,蠢材,应该是四支。”
“别扯这些没用的,还是赶快增援前面。”
“俺们损失不小,需要休养,不若达密里部上前如何?”
“俺看还是阻卜部继续派兵吧,俺们战力不行啊……”
萧乙薛听着他们的话语,冷眼旁观,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事没有那么顺利。
达旦部做前军,前前后后一万兵马没能建功,反倒是折损不少,后续投入的阻卜部两万骑兵还是被对方硬生生挡下来。
战事随着时间推移,前方讯息不断传回,端坐马背上的头人们下了战马凑成一圈,争吵让谁上前支援,只是与出兵时候争相做前军不同,此时都是在向后缩着。
一群废物,再这般争下去就要散了。
恶狠狠的盯了这些头人几眼,萧乙薛一促战马上前几步:“都别争了,齐军的骑兵据探子所报有两万之数,如今前面算上步卒方才两万有余,你等不想想其余骑兵去哪了?”
夜风吹过,吵闹的声音顿时一静,一个个头人转过头看向马上的萧乙薛,阻卜骨都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