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搁在了吕布桌案上,商议过后的齐国朝廷大笔一挥,与远在大同府的军队约定了进攻时间,一直在积蓄着再次西进的物资、粮草。
随着秋收的完结,一车车新粮入了官仓,青壮带着成车的军粮走过难行的道路进入蓟州渔阳,就是街上的无知蠢物也知,大战随时可能再次开展。
寒风萧瑟,在凌晨的街道上刮过,带走地面上一层浮土,稀稀拉拉的早起之人将脖子面庞捂住,或背过身去等风吹过,城池中的差役、士卒也加强了巡逻,顶着冬风穿过街巷。
州衙内,冬日的天光洒入不大的厅堂,几道身影坐在位置上,张琳、吕嗣立正一脸难言表情的看着站在中间的髡头男性,对面坐着的乔冽、李助等人则是微微眯着眼,时不时扫一下坐在主位上的身影。
吕布一身冬衣,外穿黑锦云纹袍服,目光看下站在下方正不停抹汗的身影,伸手拿起身旁御寒的热汤喝了一口:“不用紧张,朕让中京送你过来就不是为了杀你,不然直接下令在大定府斩了你即可,何必多此一举。”
话语落下时,站着的男子呼出一口气,作揖开口:“陛下英豪,自不会对罪臣起杀心。”
微微一顿:“俺这是看着陛
口中说着,耶律习泥烈抬起衣袖在脑门儿上沾了沾,顿时浸湿布料。
他自投降后,没几日就与赵昭容一同去了大定府,谁知那边又得了命令,将他送到此处,虽说心中确定不会被轻易处死,还是难免胡思乱想,随着他的太监见状心疼自家主子,教了他几句奉承的话。
张琳、吕嗣立以往自然见过这位晋王殿下,此时见他张口就是奉承之言,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此次倒是刷新两人以往对皇族的认知,只不过……
眼神瞥向首位的身影。
咯——
茶盏放在桌面,吕布抬眼看着他:“朕不喜这般奉承之言,念你初犯,就不与你计较了。”
房间中静谧,耶律习泥烈脸上神情僵了一下,随后低头抱拳:“是。”
吕布看去对面低头的身影,笑一下:“也不用这般小心,朕还是那话,没想着为难你。”
看着他的面上缓和些许,方才开口:“让你来南京,只是朕不想一路麻烦,你与耶律余睹等人都是有头面的人物,一会儿写些文书,待日后大军西进之时有用。”
耶律习泥烈顿时明白过来,赶忙抱拳应下:“此事简单,能少死一些军民乃是好事,罪臣愿尽一份心力。”
吕布这才一笑,挥手:“余呈,带他下去……”,顿一下:“既然你是第一个降的皇子,朕也不会亏待你,就赐你怀安侯,以后吃穿用度自有保障。”
耶律习泥烈连忙拜谢,看着有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精致甲胄的将领进来,知道是带自己下去的人,连忙拜别,随着那身形下去。
“陛下用此子,倒是能省下不少事。”张琳看着出去的身影,面上神色恢复正常,看着吕布笑了一下:“有他们几人的手书,当的上十万大军。”
“只是析津府的兵马可能不会认。”对面,王政懒洋洋的开口说一句,打个哈欠:“不过至少能削弱他们的军心士气。”
吕布挥手一笑:“朕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