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阿噜在马背上,神色凶戾的望着战场一侧,中军大旗虽然是在前方,他却没什么心思去冲杀,眼下自己只有不足千人在此,去攻有着齐皇的中军与自杀无异,如今败北的势头如同城头的火焰,已经止不住了,该是撤出这里了。
“大王……这可不是俺不尽力,实在力有不逮啊!”他口中嘀咕一句,随后一锤将侧前方的齐军士卒打杀当场。
身旁的骑兵也知道此时乃是要命的时候,没一个敢在此时收着力气,恨不得一个个能变为力大无穷之辈,顷刻杀出此地。
天光仍然是明媚至极,巨大的轰鸣声从齐军阵中传来。
阿噜转头。
那边,蹄音如雷,箭矢搭上弓身。
转头的将军猛地又用缰绳抽了坐骑两下,根本没有转向迎上去的冲动。
马蹄加速,奔驰如飞,冲刺的马背上,魁梧的青年将领弓拉满月,手指一松,箭如流星。
落后的数十骑兵顿时被这波箭雨射的尽数倒地,人仰马翻,尘土飞扬。
“莫管他们,直冲城内!夺城!”
杨再兴收起弓箭,眼神向着旁边瞥了一下,随后直冲尚未关紧的城门而去。
轰——
有巨响在天空下响起。
当日过午,持续不过两三个时辰的攻城战落下帷幕,密云再一次并入齐国的版图,城内诸多奚人族的将领、文士被处斩,大批跟着造反的奚人贵族被如狼似虎的士兵从家中脱出,无数人哭喊在城内传出老远。
而负责防守城头的高六哥被王伯龙一刀枭首,成了他人的战利品,主将阿噜碰上率领骑兵截杀的完颜活女,拼着被人捅了两枪跑出厮杀的范围,带着所剩无几的骑兵一路往东南回景州而去。
己丑日,休整半日一夜的吕布下令留千人守城,自己率着剩下的兵马攻行唐,一鼓而下,随后又留五百兵马这才领兵杀向景州。
……
析津府。
白云如絮飘在天空,天光自云层间隙投照在城中,数骑快马跑入,向着城内的府衙跑过去。
在门前甩蹬下马,持着装有军情的竹筒快步而进,呈给里面坐着的身影。
“……陈赟阵亡,各位,这等消息要不要在此时报给陛下。”
拿着军情的房学度有些牙疼的咧咧嘴,神色有些犹豫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报吧。”萧海里在主位上瓮声瓮气说了一句,看向一旁有些伤感的邓飞:“若不然,陛下也是要发怒的。”
“报上去,陛下会更怒……”王政在座位中说了一句,随后眯眯眼,叹息一声:“不过政也同意将之告诉陛下,不然事后咱们都逃不了申饬。”
房学度眉头动了一下:“那前方……”
“陛下未曾言让我等代其指挥南面战事,让前方的将军自己决定。”萧海里摇摇头,抽出白巾狠狠擤了下鼻涕:“只是也可以向陛下询问一声,到底如何办。”
“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