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阳与太原之间往返,不断收集那边情报,同时命令麾下兵马尽快休整。
然而这等日子不长,后方不断传来催促出击的命令,种师中回信解释在等待时机,然而不久有信使飞骑而来,同他一起的,是朝廷一纸申斥。
“洒家何时畏敌不前?”
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寿阳城中响起,写有朝廷命令的纸张被团成团用力摔在地面:“种师中从小从军,在沙场征战数十载,大小数百仗!”
面上通红的将领怒视传递命令的枢密院信使:“怎地到老了,你等却将这等大罪按在洒家的头上!姚古、张灏两部尚未赶到,若是只有洒家一军前往,碰上齐军大队,岂不是让我等拿命去填!”
那信使看看他,面上无动于衷:“下官只是将枢密院的命令带到,齐军将退,还望种将军速速发兵解太原之围。”
咯咯咯——
拳头紧握成拳,骨节发出轻响,种师中一字一顿开口:“还请回复朝中各位相公,末将定然尽全力解太原之围,若是不能,有死而已!”
那信使也不以为意,只是向拱拱手,转身就走。
旁边几个部将过来:“种帅,情况不明,真要出兵?”
种师中双眼赤红,神情悲愤:“朝廷已经疑心洒家乃是怯战懦夫,适才信中言,若还停滞不前,我等皆要被押回汴梁受审,洒家岂能受此等大辱!”
堂中众将面面相觑,部将黄友开口:“朝廷怎能下此等乱命,岂不是视我军中将士性命如儿戏?”
“去准备吧……”种师中沉默片刻,喘匀了气开口:“传信与姚古、张灏,让他们速速分道进兵。”
传令兵飞奔而出。
寒风卷起大片的积雪,阴云在太阳西移之中越发的厚实,虽是天色尚自明亮,却给人压抑的感觉。
大军轻装上阵离开寿阳,前锋兵马哈着白气奔跑而行,步卒间没了往日的轻快,俱都屏息沉默,持着兵器转过山丘林野起伏之地。
“……这里不对劲。”
转头四下观望,丘陵连绵远去,黄友面上一片沉重:“来人,速速回报种帅,此地适合敌军埋伏,最好另选一路而行。”
传令兵连忙往中军而去,种师中听着传回的讯息,看着四周奔跑的步骑两军的士兵,沉默片刻:“传令黄友继续前行。”
顿了一下,难得对着传令兵解释:“如今朝廷催逼的紧,我等又未带辎重,当以快速通过此地为主,齐军在太原城外只有少量兵马,让他不用太过担心。”
传令兵抱拳离去。
……
寿阳西北二十里。
山丘远远望去一切如常,掉光了枝叶的林子满是白色的积雪,偶尔有一道白影闪过消失在粗大的树后,让人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一瞬。
浓厚的云层下,昏暗的枯树林中,有不少身影在此,尽数穿着白色的绣衫、白色的斗篷,看起来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
杜壆的身形挺拔如松,抱着丈八蛇矛站在树下,旁边御赐的战马不时甩一下马尾,用头拱入他的腋下,享受主人大手的抚摸。
无声的林中,穿行的身影靠近过来,杜壆将目光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