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这片地方嗡嗡响起,几个将领围绕一圈议论着接下来的路线。
“咱们刚过了抱犊山,前方就是相州地界儿,那地方咱们都熟悉。”
汤怀抱着长枪看着几人:“如今军中粮草不多了,王兄麾下妇孺老人已经不能再缩减粮食配给,不然怕是走不多远就要受寒病倒。”
王善抬头看他一眼,嘀咕一句:“我就说不要带……”
“不带着,那些青壮也不会走。”王贵大嘴一撇,直接出言讥讽:“你老兄是想让这些人抛妻弃子的效忠你啊,也不怕人造反把你剁了。”
王善一挺脖子想说什么,就见岳飞斜眼看过来,一缩头:“老子懒得理你。”
王贵、张显都不屑的撇撇嘴。
“行了,还是先解决粮草问题。”岳飞见王善消停,随即转头看着几人,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地图:“咱们上面是隆德府,只是西军刚刚战败,姚将军怕是无心搭理咱们,还是去相州吧,之前在高平城中听闻朝廷让九王爷在此募军,咱们带兵投靠,他不会不管,好歹也会将百姓安置下来。”
其余几人相互看看,张用第一个赞同:“就去相州,好久没回家看看了,说不得还能得空回去一趟。”
“说的你家有人似的。”王贵怼他一句,随即也点头:“我也同意去相州,咱们家可是有等着的。”
张用怒目而视,待看到岳飞、张显、汤怀都在点头,随后心平气和下来:“只要去相州就行。”
我不想去啊,又没我什么事儿……
众人之间,王善左看看右看看,心中转着的这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可怜一个河东大盗硬生生给逼成了鹌鹑。
“那就这般定了。”岳飞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笑容:“只是这般走也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去,汤兄、张用兄弟,你们两个去相州找一下九王爷,就说咱们愿意全军投靠,还请王爷派人安排。”
汤怀、张用对视一眼,随后点头同意下来。
暖和的冬日下,男女老幼再次被催逼上路,浩浩荡荡的人马犹如蚂蚁过境,在天光下乌泱泱的向着东面远去。
相州。
赵构与耿南仲带人再次日久,征召了不少民间义士,有些一看就不似好人的也被收入军中。
现今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挑剔的时节,任谁都知道北面的齐国定然会在来年再次南下,多一个人是一个,管他之前是干嘛的,如今愿意从军就是好汉。
,他对自身的安危实在是有些担忧,一面同知相州汪伯彦商议如何防御近在咫尺的大名府军队,一面想着退路,准备随时离开这危如累卵的地方。
这等情况下,他身上的压力自然大增,更别说前段时日接了西面太原府战报,西军大败亏输、种师中战死、姚古溃败至隆德府、太原失陷。
桩桩件件都是让人心惊肉跳的消息,让人如何能在屋中待的住,是以这位九王爷时常在院中、相州街市上散步而行。
也是凑巧,汤怀、张用两人紧赶慢赶来到相州寻他,只是赵构是住汪伯彦府上,这边门房本就因自家郎君是知州用鼻孔看人,如今来了个九王爷更是傲慢的不行,咧着大嘴,眼睛朝天对着两人:“来寻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