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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琵琶声、嘈杂的说话声混杂在一起,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好,多转两圈,转的好有赏。”
李纲用力握拳一下,随后松开,沉着上前行礼:“见过官家,臣来迟,还望恕罪。”
“哎~”年轻的少帝摇摇手,侧着身,一双眼睛越过李纲盯着后面转个不停的舞姬,口中说着:“李相身负重任,来迟就来迟吧,马上就要跨年,李相还是入座坐好,今日放松放松……”
啪——
一拍巴掌:“好,一百圈,来人,取银百两,朕说了,转的好有赏赐。”
李纲张张口,看赵桓年轻脸上开心的笑容又闭上。
罢了!
年关,也不能逼的太紧,且让官家开心开心就是。
转身走去一旁空位坐下,立时有太监、宫娥将酒菜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肉香飘入鼻端,李纲伸手拿起酒壶,温温热热的,烫的正好。
后方,枢密院孙傅轻轻叫了一声:“李相辛苦,这般冷的天气还要上城头去。”
李纲回头,看他端着酒杯,拿起杯与他碰了一下,两人喝了方才一捋胡须:“毕竟士兵也辛苦日久,年关头去看看,也要给他们些赏赐才行啊。”
“李相对那些赤佬倒是好。”
“没有士卒这汴梁城也守护不下来。”
孙傅心中不以为意,看李纲不同意的神情,随后岔开话题:“在下前两日看丘濬道源的《感事诗》甚是惊奇,其中种种记载让人叹为观止,不知现人是否还能呈现当时之景。”
李纲端着杯又倒上酒,微微沉吟:“仁宗时候那位?”
“是,其人曾读《易》悟‘损’、‘益’二卦,能通数,知未来兴废,尝语家人曰:‘吾寿终九九’,后果以八十一岁卒于池州。”孙博也是斟酒一杯与他碰了:“当真神人也。”
李纲亦是叹息:“《易》之一书艰涩难懂,其能凭书悟二卦已证其是当世大才,可惜距离遥远未能见之。”
孙傅点头:“却是可惜。”
两人边说边喝,很快殿中歌舞换了一批,赵桓在前方看的热闹不停拍手叫好。
下方臣子就是有不喜他这般形状之人,念及年关要过,也都闭口不语,只是与相熟的同僚说着话。
寒风吹过,积雪从殿宇上方旋转落下,覆上薄薄一层霜雪。
……
同一时刻。
河间。
不算大的城池中张灯结彩,行走在街道上的平民百姓各个脸色红扑扑的,今年的税缴纳的少,齐军入城后更是免了今年赋税,手里面的余财多了,这年尾竟然也过得有滋有味起来。
喝酒行令之音从街头响至巷尾,有人看着穿着一身朝服的各色身影走入临时的行宫,平日难得一见的将军都是抱着酒坛,吆五喝六的同人打着招呼。
宿义带着武卫将前来的将领带入大堂中,燃烧旺盛的铜炉散发着惊人的热量,按照齐军传统,就算统帅没来,
房学度、李助、王政、李应几个人凑在一起,一面感慨今年不用面对杨邦乂、曾弄两个酒懵子着实轻省不少,一面微笑看着姚刚、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