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出兵。
正如张荣所料,李宝带着张顺与他率水军封锁河道,岸上卞祥以耶律马五、牛皋骑兵在前扫荡宋军在城外的兵马。
李成、李师雄、索超三个大名府降将领着一众大名府降卒猛攻城池。
这些投降过来的兵将这一冬天过的甚是滋润,不少人还在前番攻打汴梁之时立下功劳获得爵位,赏赐之丰厚让不少旧日同袍眼馋。
开战之初,就以让一众齐军都目瞪口呆的热情杀向城头,这安利军本来就在防备齐军兵马南下。
黎阳城中只士卒就有万五之数,各种守城器械齐备,军将、官员为怕士卒守城不利也是依着朝中李纲之令使足了钱财。
如此仍是在十五日之后被眼馋军功的宋军降卒攻下,黎阳守将致死不信攻入城者,乃是往日军中袍泽。
奚胜那一边与卞祥这里大同小异,不同只是董平、呼延灼两人在后方憋得久了,一被奚胜放出,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一路撞溃数支兵马,猛打狠冲至邯郸城下。
董平仗着骑术好、马快,趁着城门尚未完全闭上,一举攻入城中,顿时引起一片混乱,等后方他所部骑兵与呼延灼杀入进来,守卫邯郸的将领顿觉无望,将城中官员一绑,举着白旗投降了。
而这些战报皆以八百里加急送入相州,放在赵构的桌上。
“黎阳战败,宋军兵进卫县,卫县兵马不足三千……”
哗——
纸张翻动。
“邯郸举城皆降,齐军前锋马不停蹄,正杀往滏阳……”
捏着战报的手指松开,战报飘飘摇摇落于地上。
“这……”口中呢喃一句,腿脚发软的赵构向后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唇颤抖半天憋出一句:“两面包夹,这是要孤王死啊!”
“王爷……”汪伯彦上前一步,下方传来“哗——”一声响,低头一看,弯腰捡起两张战报,放于桌上:“王爷莫要惊惧,齐军尚未到我相州。”
“我怎不知。”赵构苦笑着看他一眼,随后垂头,有气无力的开口:“早晚的事情,齐军分两路而动,磁州、安利军一破就可夹击我相州,到时候凭借咱们手中这两万人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未必。”
汪伯彦吐出两个字,赵构忍不住“嗯?”一声,抬头看着他。
“下官先问王爷,是否舍得这河北兵马元帅一职。”
赵构直直看着对面人那两片嘴唇上下开合,好一会儿才道:“河北都快没了,孤王这兵马元帅还有什么舍不舍的,不舍他齐国能留给孤王不成?”
“下官失言。”汪伯彦轻飘飘开口揭过,随后弯下腰,在赵构耳旁小声开口:“既然王爷不稀罕这兵马元帅,为何还不走?”
赵构眨眨眼,猛的站起来:“对啊,是孤王傻了。”,在原地转了两圈,猛的一抓他衣袖:“廷俊既然如此说,定然有了主意,你说咱们去哪里较好?”
汪伯彦不放心的往外面看看,随后小声道:“王爷,当今形势不利,齐军在南下定是要比去岁凶猛,若是往汴梁,或能安然无恙,也或许发生什么不忍言之事,到时您说不得要为官家与太上皇尽忠,您要不要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