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热姜汤的宫女被冰水激的抖动一下,随后赶忙压抑住自己的本能。
门扉无声的推开,寒风跟着人挤入屋中,烧的旺盛的木炭又红了几分,赵桓坐在龙案后面双手颤抖的看着奏折,纸张在双手间发出“哗哗”声响,半晌忍不住一把扔了出去。
“一群贪婪的豺犬,刚刚才从朕这里得了大笔钱财与土地,转过年连一日都不愿等就出兵,这是要亡我大宋啊!”
暴怒的少帝来回走动着:“还有康王,他在干什么?”,双手举起晃动两下:“在干什么,朕让他做河北兵马大元帅是让他去抗击北贼的,他倒好,带着军队跑了!”
转头向着进来的宫女咆哮一句:“跑了啊!呼呼呼……”
双臂撑在桌子上不住喘息。
进来的宫女脚步一顿,整个人微微颤抖,站在那里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旁边伺候的太监见状,朝她摆摆手,示意站去墙边侯着。
暖阁中的官员没有去看她的,李纲手捋胡须,看着赵桓:“官家,此等事情没甚好生气的,康王不过两万兵马,齐军两路都有四五万人,他不跑,怕是连那点儿军队也要葬在相州了。”
赵桓眼神不善的看向他。
李纲浑若不觉:“当今之计,派出一二能征善战之人前往河东,那边还有数十军州未曾沦陷,借此抵挡应是能拖住齐人步伐。
另外可多召兵马入京拱卫京师,同时下旨城内百姓听从朝廷指挥,以卫汴梁之安危。”
“哪里还有那般多钱粮给军队。”白时中皱起眉头在一旁开口:“前番齐军撤退带走金银钱粮子女无数,京畿北面空无一人,现今又要地方军来……”,摇摇头:“不是我反对李相之言,只是缺的钱粮上哪里补?”
“立时从四周抽调钱粮入京。”李纲也不生气:“京西、京东、两淮路通过运河能最快将物资送来,同时令江南路送来钱财以赏全军,臣若所料不错,待河北、河东黄河以北之地尽数被夺之时,就是北贼大军压境之日。”
目光看过有些恐惧的赵桓面上,又扫视一圈四周神色阴沉的朝臣:“我等还有时间,只要尽快,当能获得钱粮以抗北贼。”
暖阁中一时间鸦雀无声,也没人看着,兵部尚书、尚书右丞、同知枢密院的孙博坐在位子上眼神有些飘忽,面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坚定之色。
“那……那就……”
“官家!”李邦彦顿时站起身:“前次我等就是依照这般法子抗击的北贼,结果却是我等不光要赔付大量银钱还被要去数十宗室女。”
赵桓身子一震,又犹豫的看向他。
“我朝如今已经是北齐的儿国,父打子天经地义,然焉有做父亲的总是要欺辱儿子一说,不若派出一二能言善辩之士,携大量金银……”
赵桓撑着桌子的手缓缓曲起,站着的身子又坐下去,面有所思。
“胡言乱语!”
李纲须发倒竖,上前一步拱手:“官家莫要听信此言,这是亡国之策。”,怒瞪李邦彦一眼:“别人手中刀都搁脖子边了,如何还会停下给你喘息之机。”
那边少帝的目光又看向李纲,神色再次犹豫。
白时中还要开口,李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