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胀如猪的脸庞,嘴角、两鼻皆向下流着鲜血,一双眼睛眯成条缝,正用力睁开看着面前的人,一张面皮五颜六色,说不出的凄惨。
“嚯——”徐文顿时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哪里来的猪妖。”
宿义再也憋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哈哈——”
那汉无奈:“将军莫要开玩笑,嘶——”,说话扯到痛处,呲牙咧嘴一阵:“末将乃是张仲熊。”
又幽怨的看了眼爆笑的宿义一眼。
“啊?张仲熊?你这……谁打的?!城内巡逻的人呢?”
连珠炮一般寻问几声,徐文瞪大眼睛看向宿义,那边的左武卫将军终于是笑够,抹抹眼眶:“他爹张叔夜打的。”
伸手拍了拍张家二郎:“今日我带着李若水与他父亲去见赵家那俩,看他君臣四个抱在一起痛哭正腻歪,这厮接到陛下通知跑了过去。”
嘿嘿冲着徐文笑笑:“结果他爹见他没阵亡,又出现在我军,将他大骂一通,嫌骂不过瘾,又上手打,这厮也不敢躲,啧啧……你是没见着,老头儿下手那个狠,这都没人样了。”
徐文眉头一挑,看向张仲熊的目光带着些同情,拍拍他:“你这……呵呵——”,嘴角带起笑容,连忙“咳——”一声清清嗓子:“你去上些伤药,这两天多劝劝你爹,跟着赵宋没前途的。”
张仲熊无奈一摊手:“将军不知,家父甚是刚烈,末将只能尽力而为,却不敢说能将其说通。”
徐文点点头:“尽力即可,还有些时日。”
那边的“猪头”叹口气,随后在两将安抚下告辞离开。
徐文与宿义看着他背影,又对望一眼,明知不该笑,却还是忍不住嘿嘿怪笑几声,随后转过身,看着后面吵成一锅粥的南朝朝臣,向旁边人询问:“差不多了,可都辨别好了?”
“将军放心,一直看着,谁是人谁是鬼,认的清清楚楚。”
“行。”徐文点头,向前一挥手:“将南宋之臣拿下。”
左武卫士卒迈步上前。
一片惊慌失措。
……
“啊——”
惨叫的声音从一处院落传出,三个戎装胳膊处有着白色条纹的士卒顿住脚,看向守在门外的几个陷阵营士兵。
“劳驾军政司的各位。”士兵中有人上前,卸去步人甲的步伐轻快有力:“里面乃是平虏将军林冲,奉旨处理些私事。”
三个军政司的士卒相互看看,沉吟一下,叮嘱一句:“莫要违纪。”
“不会、不会。”那人连连摇头:“里面不过南朝一官儿,乃是林将军死仇。”
军政司三人这才点头离开。
那兵看着三人走远回去,听着里面又是一声“啊——”惨叫,摇摇头:“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能叫出来。”
“听这声音中气已经不足了,多半是差不多了。”
“啧啧,这算不算是虐囚。”
“什么话,这叫逼供,万一他窝藏反抗军呢。”
几个凑一起的陷阵营士卒聊着天,说说笑笑之间,没听着里面的声音慢慢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