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我,南京留守,弃子也。”
一手指指挥使:“你,手下兵不过千,等死之人也。”
收回手在腿上轻轻一拍:“九……哦,官家听闻齐军杀来都从运河跑了,你开口闭口北贼、守城,说你不是忠勇之人……”,歪着脑袋看他:“谁是?”
“我……那……小人……”汪长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慌张一瞬,忽然反应过来:“嗯?留守,您如此说,难不成……是准备,呃……降了北边的兵马?”
吴开用看傻子的眼神盯了汪长源足足三十息,方才开口:“官家将我扔在这里,就没想着让我活,我干嘛自己寻死?你这厮不想活了,莫要带上我。”
“我想活啊!我太想活了!”汪长源拍着大腿几乎跳了起来:“不然小人作甚跑这里来找您?!”
吴开在木椅上坐好,站起来,指着外面提高音量:“那你还不快去城墙将城门打开,等齐军来献城投降,蠢货!”
“哦哦哦!”汪长源顿时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向门外跑:“我知道了,这就去!”
吴开看着跑远的身影,“啐——”一口唾沫在地上:“怪不得从都虞侯被贬为指挥使,入娘的蠢货,当初你娘喂你时候怎么没一口奶呛死你!”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再次闭上眼,伸手拍着腿打拍子,荒腔走板的小调响起:“那小姐年十五啊,生的一幅好相貌,见她眉眼……”
雨势渐渐增大,哗哗的雨声掩盖了他的唱腔,从外向留守府内望去,依然如往常一般威严,正大。
外面飞奔的汪长源几乎是一口气跑回了城楼,五个都头正愁眉苦脸的等待在那,大门咣当响起的时候,齐齐看向出现在门口的身影,皆是站了起来。
“将军,如何了?”
“留守相公怎么说?”
“有多少军械可以支援?”
踏踏踏——
汪长源喘息着走入进来,也没说话,跑去桌边,抓起水壶,就着壶嘴儿,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
嘭——
水壶重重放在桌上,汪长源抹一下嘴巴,剧烈喘息的声音如同拉破的风箱,好半天在五个都头期待的目光中喘匀实了:“留守准备献城投降,本将支持他的决定,你等谁反对?”
城楼里面静了一瞬,五个都头面面相觑,半晌齐齐叫道:“我等愿从将军。”
“早说啊,这么点儿人打个鸟,老子早想降了。”
“是极是极,孙子才愿意打这种必死之战。”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汪长源满意一笑,看着几个下属向外挥挥手:“行了,别屁话了,快去将城门打开,刀枪都下了,等齐军的相公们过来。”
“好嘞,我们这就去。”
“吓死了,还以为将军你要顽抗到底呢。”
“早就想开城门了,哈哈哈——”
五个都头嘻嘻哈哈的朝外走,汪长源本是笑着的脸在几人将要出门的一瞬变得疑惑,继而想到什么,眨巴眨巴眼,看着五人得背影:“等等,你们早就想降了?若我不降,你们是不是还要把我绑了?!”
“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