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值的宿义,准备了些吃的喝的,陈箍桶、王寅、石宝三人许久未见,如今知他与方、吕二人有投效之意,也是尽量将话题往他们三人身上扯,倒是让吕布知晓不少情况。
只是夜色已是不早,众人明日还有要事要做方才没有喝的烂醉,事后也是王寅、石宝两人带着陈箍桶去往自己帐中歇息。
王政、李助看着三人出去走远,后者方才看向吕布:“陛下信这人所言?”
“朕更信朕的将军们。”
吕布起身,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南渡的将领有韩世忠这等心思活泛善战无前之人,也有武艺高强如卢俊义、徐宁那等悍勇之辈,其余关胜、韩庆和韩常父子都是沙场打过滚的老将与新锐,这么些人穿着宋军的甲胄说着宋人熟悉的官话、方言,就算是朕知晓了也要头疼如何应对。”
大步向着中军大帐外走着,举起手向后挥了挥:“都去休息吧,马上出征了!”
后方两人躬身施礼,随后跟着走出,灯火通明的大帐瞬间熄灭火光,暗了下来。
季秋癸酉,四更,峨眉月挂夜空。
无为军处的齐国大军军营灯火通明,有些凉意的夜风在流转涌动,黑暗的原野延绵的火光组成长龙,跑动的一道道人影、骑马的轮廓之中,不时传出“快些!”“跟上!”的爆喝,向着前方灯火燃起的水寨而去。
看守水寨的贺重宝没有怠慢,早已经让无为军的水军准备好,这些人都是宋军投降过来的,两军对战可能不如北地士兵勇猛,但是面对同样是宋人且是新卒的宋军水军那说不得就是另一个场面。
水寨中,火把、篝火的光亮延绵汇成一片,有人群持着火把过来,为首的正是王寅,他朝着贺重宝拱拱手:“贺将军辛苦,接下来看王某的了。”
“随我前去战船就是。”
贺重宝伸手一引,两人身上甲胄发出轻响,一队队穿甲戴盔的身影跟着前行,长长的渡桥上,举着火把的水手在进行航行前最后的准备。
“这边八艘战船乃是为攻击西边宋军水师在做准备。”贺重宝手指一边,随后开口:“将军等人随着运输船只过去,只是要当心,今夜风大浪急,上了船或会不适。”
王寅哈哈一笑:“贺将军多虑了,王某乃是江南出身的,早些年乘船泛舟乃是常事,今夜这点儿风对我不算什么。”
“倒是忘了将军非是北地出身。”贺重宝苦笑一下:“我军中士卒都是北边土生土长的汉子,从我往下,上了船就如被揪住后颈的野猫,没一点儿反抗之力,船上的船舱、甲板都要在我们下船后擦洗三五遍。”
王寅苦笑,听着他好奇问道:“王将军麾下士卒莫不是都已经熟悉水性?”
“哪儿能啊。”王寅叹口气:“军中勉强过半之人不会在船上呕吐,剩下的……”,缓缓摇摇头,接着振奋精神:“不过今次选取的都是适应舟船之人先过,王某以为,只要水军行进顺利,我这边也是没有问题。”
贺重宝看看他,抱拳行了一礼:“祝将军旗开得胜!”
王寅一拱手:“借吉言!”
两人说话之间,兵马行进未停,上百艘用来运输的船只上不多久就满是有些忐忑的面孔,王寅与贺重宝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