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吵闹。
深秋的日光照射在当涂的城墙上,金边的齐字大纛飘扬在城头,从江宁府浩浩荡荡过来的流民面色凄惶,挑着、拉着家中仅有的口粮与细软,随着认识、不认识的人组成混乱的队伍朝着城池过去。
鞋底的草木灰早就裹上一层层烂泥,随着人的走动,又在鞋底鞋面涂上脏兮兮的土黄色。
往南,宣州、光德军也有着流民与逃难人的队伍,然而更多的人还是选择前来太平州、润州这两个被齐军占据的军州迁徙而去。
无它,被信任的官府烧了自家良田,又被官差逐出家园,所有的一切都被朝廷毁了,如何还能继续去往朝廷的治下,还不如换个山头继续生活。
而在太平州这边,投降齐国的官吏对前来投奔的流民是来者不拒,城墙、官道加派士兵巡逻,官差衙役派去城外,组织流民在外搭建窝棚居住,开仓放粮的同时安抚着城内的百姓,一切都在现官府的掌控之中。
秋风瑟瑟,枯叶落在街巷之上,十数匹战马在面貌俊朗的骑士带领下“吁!”一声勒住,下来马的人同守在门口的侍卫打过招呼,随后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燕将军、张将军?你们回来了?”
宿义迎了上来,领头的青年与身后的人连忙行礼:“燕青(张起)见过宿将军,陛下可在?”
“在里面。”
宿义向屋内一比划,随后在头前引路:“陛下一过江就派人出去寻找你们,可惜江南这边咱们也是两眼一抹黑,你等在哪藏着呢?”
“开始是在山中,现在则是在宣州的宁国。”燕青一边说话一边同宿义走着,后者得了讯息也没有急着再问,一路走过守卫森严的庭院,正看着徐文在门外裹着披风站着,抬手问个好的工夫,有武卫将房门打开。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数道熟悉的文武大臣身影正坐在屋中向门口看来,上首坐着的不是吕布还有哪个。
几人迈步进去,燕青、张起两人率先拜倒:“末将参见陛下。”
“起来,平安归来就好。”早得了侍卫禀报的吕布看着两人进来面上露出笑容:“看尔等神情,当有好消息告诉朕。”
“是,确实有个好消息。”燕青二人起来,面上露出笑容:“我等在江南前去临安本想着将其打破为君分忧,哪里料到当时正好其内部有人行兵谏之事,我等混入其中夺了赵构而出,如今韩世忠将军等人夺宁国而据守,来的路上臣遇见厉天闰将军,如今他已经改道南下,望陛下发兵,将赵构拘在军中。”
屋内沉寂一瞬,王政原本佝偻着倒酒的身影陡然坐直,房学度、杨再兴、姚刚几人噌的起身:“陛下……”
一只大手竖起在空中,激动的身影顿时将话语咽下去,吕布缓缓起身,忽然哈哈大笑几声:“好,朕就知道朕的将军不会让朕失望。”
从桌上倒了杯酒水,一手酒壶一手酒樽的走向两人:“此乃大功一件,朕这边记下了,等尔等回返一起赏赐。”
将酒向着燕青递去:“现在先饮下这杯酒。”
燕青双手有些微颤的接过来,一饮而尽,面上顿时红润起来。
吕布拿回空酒樽,又倒上递给张起:“满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