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乃是北地海边渔村出身,在海中与海贼搏杀,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听了混江龙的吼声,一个个放下铁矛长枪,卸了上身镶嵌铁片的甲胄,只穿着水靠,裸着双脚,提起一把横刀纷纷跳去两边的蒙冲舰船。
乘风破浪,冲向敌阵。
“牛”字旗下。
牛邦喜穿着带有铁片的皮甲,一双防滑战靴,站在甲板上观望战局,身子微微的颤抖,他是第一次参与这等规模的水战。
往年很多时候都只是剿灭一些水上不开眼的水贼,但眼下却要做为某一方的将领在这里听从帅令主持防务。
做为同是曾经在殿帅府厮混的将领,与高冲汉那等人不同的是,他是提前被派往江南准备迎接太上皇的,本是有着光明的前途,结果太上皇与官家在汴梁被人捉个正着。
他浑浑噩噩的在江南厮混一段时间,来了一个新官家,虽是不再重用他,甚至被以前低他半品的刘梦龙爬上头顶,当真是不爽至极。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懂,只能隐忍着找机会东山再起,最好能将刘梦龙踩入泥里,然而他现在已经没了想要压刘梦龙的念头,只想着头上的太阳快些落下去,让这“热闹非凡”的战斗快些过去。
视线扫过战场,牛邦喜的目光注意到对面突兀出现的数十艘蒙冲,正穿过纠缠的战场,朝着他一往无前的冲过来。
“特娘的冲我来,老子又没杀你老母……”
牛邦喜感觉吃了苍蝇一般,同时一股怒火从心头而起,对方这是把他当软柿子捏了。
只是愤怒归愤怒,这时候反向迎上去他也是决计不肯的。
对方越来越近的时候,隐约能看着一个体型壮硕的汉子,随后转头看向传令兵:“拦下那支船队,打旗语,让节帅派些人过来协助,穿插对方侧面攻击,快!”
双色的小旗疯狂的挥舞,他转正视线,一面熟悉的阮字大旗映入眼底。
水浪再飞速向前的船下破碎,颠簸起伏的船只上,阮小二一脚踩再船舷,严肃的面孔透着肃穆,头上带着的铁盔,红缨在向后飞舞,握着宽刃横刀微微弓起身子,像一只捕猎前的豹子。
附近有宋军的船只过来拦截,阮小二嘴角向一边咧开,呼吸间,手中刀一指:“撞过去!”
对面,船舱内士卒跑出来,长枪如林竖起在甲板,对面船帆鼓足风力,划动的船桨飞速摇了几下,轰地一下雨他们船头撞在一起,船身剧烈抖动,刚刚出来列阵的士兵摇晃起来。
其中有人跌坐地上,仰望的视线中,一道人影高高跃起,背对着阳光,沉重的刀锋狠狠朝着他们落了下来,将前方一人脑袋砍飞半空的同时,身子在甲板一滚,比寻常横刀宽了一倍多的刀锋横挥,这片迎出来的士兵瞬间矮了一截,惨叫着跌倒抱着断腿哀嚎。
人像遇火的积雪一般向后扩散,阮小二踩着甲板冲入船舱,只听叮叮当当几声金属脆响,两边的窗口孔洞看得见人影在晃,有人头与断臂飞出舱口落入水中。
“喝啊——”
舱门轰然破碎,一道人影倒飞而出,血洒漫天。
阮小二一把横刀带头杀至船尾,吓破了胆的宋军水手不等他过来,一个转身,鱼跃跳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