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著泡泡斜倚在服务台前:“哟,该不会是帮凶做贼心虚吧”
“是病退。”听到张予綺的讽刺的话,工作人员递来一张皱巴巴的请假条复印件,上面潦草写著“重度抑鬱症”的诊断结果。陈默注意到落款日期——正是唐某杀夫案宣判后第三天。
他和张予綺还有赵明都是面面相覷。
“我说中了”张予綺有些愕然地道。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陈默没有偏听偏信。
虽然似乎在这个案件里面,调解员起到的作用好像是反面的,但是陈默却没有像张予綺那样,就偏激的认为,调解员就是帮凶。
“如果你站在调解员的立场上,你会怎么做”陈默反问道。
“当然是让她们离婚了!”张予綺理所当然地道。
陈默无语地看了一眼这虎娘们。
“你觉得可能吗”陈默没好气地道。
“国內一向有劝和不劝离的传统,还有寧拆一座庙,不毁一段姻的观念,任何一个调解员,都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直接劝人家离婚。”赵明解释道。
他们最终在城郊廉租房找到老周。开门的男人佝僂得像只虾米,全然不见卷宗里调解照片中意气风发的模样。客厅墙上还掛著“金牌调解员”锦旗,玻璃框却裂了道蜈蚣状的缝。
“徐家的事”
老周听到来意后突然神经质地搓起手,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其实我劝过他们和平分手离婚的!”突然老周说道。
这的確有些出乎陈默和张予綺的预料。
“你们调解员不都是劝和不劝离的吗怎么”张予綺好奇。
“而且,卷宗里面好像也没说啊。”她又问道。
老周低沉地笑了笑道:“哪能啊!”
“我当调解员经手369件离婚案。其中,只有不到100件被劝和,剩下的两百多对夫妻弃干戈“和平”分手,仅19件转由法院判决,调解成功率达88.76%。”
老周说起这个,不无自傲。
这个情况的確出乎陈默和张予綺的预料。
“其实调解中我发现,这些夫妇里面,超过80%都是由女方提出离婚,说明女方越来越独立,越来越掌握生活的主动权。”老周说道。
“离婚原因中,两地分居、婆媳关係是两大主因。双职工家庭大多需要老人带孩子,在此过程中,老人如果过多干涉夫妻家庭事宜,很容易影响夫妻关係。
曾有一对夫妇,女方两次上诉到市中级人民法院,坚决离婚。详细了解后,我发现男方並没有出轨、家暴等重大过失,主要是婆婆嘴巴比较厉害,这种日积月累的琐碎矛盾,都是可以调和的。”
“我通过联繫他们的孩子,请孩子挽留女方,又找男方和他的母亲做工作。去年端午节,男方打工回来,当时我建议他主动找妻子修復感情,並叮嘱婆婆注意相处技巧。最终,这个家庭重修旧好。”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墙壁上的一面锦旗。
“这个是他们送的!”
“聊聊唐某和徐某这个案件吧。”陈默插话道。
老周沉默了。
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