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妈,没大事,就是胸部有些疼。”
“那我们赶紧去医院检查!”
在眾人帮助下,赵秀云把姚永忠搀扶到一辆三轮车上,一路疾驰送往医院。
医生经过x光等检查,发现姚永忠胸肋骨有点骨裂、背部软组织挫伤,其他並无大碍,便开了些药,让回家静养两周。赵秀云把儿子送回家后,又赶往学校找到班主任请了假。
姚永忠回到家中那狭小的房间,仰面躺在床上,疼痛一阵一阵袭来。
过了一会儿,父亲姚学庭下班来到床前,面色沉重地问道:“好些了吗”
姚永忠轻轻点了下头:“嗯。”
赵秀云正好刚进门,应声道:“哎,多危险呢,命差点没了,幸亏老天有眼。”
姚学庭点著手指头说:“不能便宜了那个开车的,永忠年轻轻的,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必须防著点。”
姚永忠在家孤单无聊地躺著养伤,每天看著房顶上旋转的电扇叶,听著树上的蝉鸣,脑海里掠过一幕幕的过去。
他內心在冥想:人的生命真是脆弱,生与死就在那一瞬间。那天,要是拖拉机轧了我的头,我也许早就死了,生命之难道就这样凋零了吗可我只有18岁呀。姚永忠第一次思考了生命的意义,感到虚度了过去的光阴,再也不能浑浑噩噩地活著了。
姚永忠伤愈后又返回高三.七班学习了,他的同桌叫李飞,去年考上中专没去上,又来插班复习准备考更好的学校。
李飞天资聪明,博闻强记,只有英语是个弱项。姚永忠每天看著李飞听说读写恶补英语,成绩提升飞快,得到很多启发,暗下决心也要像他一样好好学。无奈自己基础太差,跟不上老师的授课。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来到1987年5月初夏,高三毕业班即將进行高考预选考试。考试前一天的下午,姚永忠从家里来到麵粉厂办公楼,顺著四楼外的钢梯爬到了楼顶,在这里能俯看到整个县城。
天空泛著红色的晚霞,吹来一阵阵微风。姚永忠仰坐在被太阳晒得还有点发烫的地面上,望著空旷的天穹,默默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口琴,吹奏了李叔同的《送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断断续续的琴声悠长而又淒凉。
这时,姚永忠內心充满了惆悵和迷茫,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自己肯定考不上大学,下步该怎么走呢去参军,还是等著参加招工想到这,他心里又莫名地感到失落,琴声也愈发得传出一丝丝哀伤。
在几天的等待后,高考预选考试成绩终於出炉了,姚永忠不出意外的落榜了,文科分数比预想得还糟糕,英语20多分,数学只考了可怜的3分。
此时,姚永忠才觉著高考离自己是那么遥不可及,人生理想又是多么得虚无飘渺。姚永忠只有接受这样的现实,告別了校园、告別了同学,带著伤感回到了家里。
父母没有过多的呵责,只是侧面问了一下今后干什么。
姚永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了很长时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爷爷是抗日战爭期间参加革命的老干部,在山东8师打过仗、负过伤,四爷爷和爷爷在一个部队,后来南下到浙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