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废物……我……”乔芬达在意识中挣扎,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他试图使用时停能力让自己“静”下来,却发现在这纯粹的意识层面,他的能力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就在他即将被那些负面回响淹没时,一个画面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脑海——那是戴因·布兰度,在废弃维修厂里,面对着伊索小队和无数怪物,毫不犹豫举起步枪的身影;是她徒手插入石柱时那冰冷的眼神;是她一次次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画面……
“妈的……”乔芬达在意识中骂了一句,一股莫名的狠劲涌了上来,“老子可是要跟着核弹女高征服世界的男人!怎么能倒在这种地方!那些瞧不起我的家伙,迟早有一天要让他们跪下来叫爸爸!”
他用一种近乎蛮横的、属于他自己的乐观和“中二”,强行对冲了那些负面回响。他没有去否定过去的经历,而是用一种面向未来的、充满野心的“妄想”,给予了回应。这回应或许幼稚,或许不符合常规,但确确实实是他乔芬达内心最真实的、对抗世界的方式。
仿佛某种条件被满足,笼罩在他意识层面的沉重压力陡然一轻。那些负面回响虽然还在,却不再能主导他的情绪。他“听”过了,也用自己的方式“回应”了。
他猛地喘过气来,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他看向身旁,戴因依旧静静地站着,兜帽下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但似乎并没有像他那样经历剧烈的挣扎。
戴因·布兰度的“回响长廊”,是另一番景象。
她的意识中,并非嘈杂的负面情绪,而是一片绝对的冰冷与死寂。
没有声音,没有画面,没有情感波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对“存在”本身的质疑。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无声地拷问:
“你为何而存在?”
“失败品的意义是什么?”
“复仇之后呢?”
“这具不死的躯体,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
这些问题是如此的根本,触及了她作为“人造兵器”和“失败品”最核心的虚无。她没有过去可以怀念,没有亲情可以牵挂,没有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她的世界,从一开始就是残缺的、被定义的、充满利用与背叛的。
任何情感上的回应,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戴因的“意识”站在这片虚无的拷问面前,如同面对着一面映照不出任何影像的镜子。
她沉默了许久。
然后,她的“意识体”缓缓抬起了“头”,对着那无边的虚无与拷问,用一种超越语言、纯粹是意志凝聚的“意念”,做出了回应:
“存在无需意义。”
“我即是我。”
“复仇是过程,非终点。”
“力量是工具,由我主宰。”
“前行,直至尽头。无需答案,唯有前行。”
她没有给出哲学上的辩驳,没有陷入自我剖析的漩涡,而是用一种近乎蛮横的、对自身道路的绝对坚定,碾压了那些虚无的拷问。她的“回应”,不是答案,而是行动本身。她的存在,就是她对所有质疑最有力的回击。
如同冰面破裂,那片笼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