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你要插手‘清理者’事务?”
李员外收剑而立,脸上依旧是那副和善商贾的笑容,但眼神却锐利如刀:“张公公,此言差矣。此女乃我赏识之人,已预定了下次堂会的重要席位。你在此喊打喊杀,要抽魂炼琴,岂不是坏我雅兴,打我李某人的脸?”
被称作张公公的清理者脸色阴沉:“此女身怀异质,危险难测,需带回‘净魂司’审查!”
“审查?”李员外轻笑一声,“我看是‘材料回收’吧?张公公,明人不说暗话。此女我要保下。至于暮先生那边……你们‘净魂司’与‘天机阁’的恩怨,我不管,但醉仙楼这块地方,还是我说了算。王嬷嬷,你说是不是?”
躲在张公公身后,一直不敢出声的王嬷嬷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喏喏不敢言。
张公公死死盯着李员外,又瞥了一眼紧抱琵琶、眼神冰冷的轻尘,以及她手中那截诡异的骨哨,权衡片刻,最终冷哼一声:“好!李员外既然开口,这个面子,杂家给了。但此女若再引发任何‘异常’,休怪杂家无情!”
说完,他收起那颗出现裂痕的心脏,袖袍一拂,带着剩余那个受损的缝尸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那些游魂也早已在剑光和清理者的威压下消散无形。
危机暂时解除。
李员外看向轻尘,目光深邃,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看清她灵魂的本质。
“轻尘姑娘,受惊了。”他温和地说道,但语气中没有任何暖意,“看来,暮先生教了你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不过,与虎谋皮,终被虎伤。他自身难保,给不了你真正的庇护。”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轻尘无法拒绝的提议:
“跟我回府吧。那里更安全,也有更适合你的‘舞台’。我对你的‘天赋’很感兴趣,愿意……投资你。”
轻尘抱着冰冷刺骨的琵琶,握着那截怨骨哨,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和煦却深不可测的男人。
前有暮先生合作的诱惑与陷阱,后有清理者的死亡威胁,如今又多了李员外看似庇护实则未知的“投资”。
每一步,都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她垂下眼睑,掩去眸中所有情绪,只剩下绝对的冷静与计算。
“但凭员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