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厢里闪动着赤橙黄绿的光片,女士香水的甜腻混着各色洋酒的气味。
赵恬甜眨了眨眼,视线里的一切都晃悠悠的,连闺蜜莉莉手里那只爱马仕菜篮子,都成了模糊却刺眼的橘色块。
原本是她攒的局,微信里还特意备注 “纯吐槽局,禁止凡尔赛”,可此刻却成了一场扎心的 “炫富大会”。
左边的莉莉刚把菜篮子往沙发上一搁,金属扣碰撞的脆响就压过了背景音乐:“这包抢了半个月才到手,肩带还得拿去改短,麻烦死了。”
话音刚落,右边的萌萌手腕一抬,卡地亚的表盘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我这表也是,上次去瑞士买的,回来发现时间快了两分钟,拿去修还得等半个月。”
赵恬甜捏着手里喝了一半的莫吉托,青柠的酸涩混着薄荷的清凉在舌尖打转。
就像她此刻的日子,又凉又涩,没一点甜头。
连平时最文静的小雅,都拢了拢真丝裙摆,娇滴滴地开口:“我男朋友上周给我买了套海景房,就是装修太费脑子了,你们说装法式还是北欧风呀?”
一圈听下来,只有她一人过得凄凄切切,惨惨淡淡。
赵恬甜听到现在,只想起身上厕所逃离片刻。
妈妈赵雪琴天天张罗着给自己相亲,上周见的那个男人,居然在西餐厅里当众抠脚,指甲缝里还沾着泥,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我去趟洗手间。” 赵恬甜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 “吱呀” 声,像指甲刮过玻璃,硬生生打断了闺蜜们的谈笑。
她攥紧了包带,逃也似的走出包厢,走廊里的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却没让她烦躁的心冷静半分。
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额头的热气却越冒越盛。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妈妈急着让她结婚,根本不是为了她的幸福,而是因为继父端木衍上次在家庭聚餐时说的那句 “结婚生子的儿女能多分股份”。
继父攥着端木家的经济命脉,妈妈这些年在端木家忍气吞声,早就盼着能靠她多分点好处。
可好笑的是,继父的亲生儿女偏不配合。
尤其是宝贝儿子端木泽,仗着自己是唯一的男丁,天天吊儿郎当。
还放话说 “自己是不婚主义,让继父不要安排他的人生”,把端木衍气得病情加重,连平时喝的药都加了量。
进公司前妈妈还特地拉着她的手叮嘱:“公司里那个文总监,叫文暖晴的,你可得多留意。”
“一个没背景的女人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要么心狠,要么有手段,你得学着点,也得防着点,别让她抢了你的机会。”
赵恬甜当时就翻了个白眼,心里堵得慌。
妈妈总说文暖晴身上有她年轻时的拼劲,可明明她才是妈妈的女儿,从小到大,怎么从没听妈妈夸过自己一句?
再说了,学还是防,妈妈也没说清楚,她干脆懒得琢磨,只想着在公司见了面,客气地打个招呼,别惹麻烦就行。
可谁能想到,这个文暖晴居然这么 “厉害”。
前阵子端木泽和姐姐端木念被人劫持,消息传出来时,家族上下都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