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是忙活够呛。”叶青拿起烟塞进嘴里,抢先一步划着火柴给丁瑞点上烟。
“都这样,我刚来的时候也是,一上午都没停脚儿,都给我累完犊子了。”丁瑞大咧咧的笑了笑。
“您什么时候过来的”叶青低着头一边翻书,一边与他闲聊,发现这书上的内容跟他手里的红本本有许多相似之处,倒是省着他死记硬背了。
“比你早两年。”
“从东北那边过来的”
“嗯……嗯你咋知道”丁瑞诧异看向他。
叶青抬起头,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怔了两秒,才道:“我从您的口音里听出来的,我母亲也是东北的,黑省人,您俩口音差不多。”
“有吗我感觉妹有口音啊。”丁瑞挠头,自我怀疑起来。
“可能……您自己习惯了,听不出来吧。”
叶青莞尔一笑,那一嘴大碴子味儿都能熬粥喝了,还妹有。
果然啊,每个东北人对自己的口音都有着迷之自信。
“那应该是吧。”丁瑞也实在想不明白,也只能勉强接受了他这一说法。
而后他们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叶青也从谈话中大致的了解了丁瑞的情况。
别看这家伙一副大咧咧,很热情,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人家却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仅有个在黑省进出口公司的做副经理的爹,还有个表叔在外贸部,正儿八经的二代呢。
转眼时间来到中午。
十一点半左右,屋里那些或忙工作,或在看报的职工们就跟约好了似的,纷纷停下手里动作,抬起手腕瞧了瞧手表。
叶青见状也想抬手瞧瞧,显得合群一些,奈何腕上空空如也。
“叮铃铃。”
就在这时,走廊里的小广播响起一阵短促的铃声,是午休铃。
“走,吃饭去。”
丁瑞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铝饭盒,其他人也是纷纷如此,拿出饭盒就匆匆往出走,都是积极地干饭人。
“唉。”
叶青也赶忙起身,来到储物柜前打开锁,从他来时背的斜挎包里取出一个坑坑洼洼,充满岁月痕迹的老旧铝饭盒。
这个饭盒可是很有来历的,是他爷爷当年上班的时候用的,后来传给了他爹叶建国同志,现在又传给了他,可谓是传承有序,历史悠久,都用出包浆了。
当真是一盒传三代,人走盒还在。
倒不是叶青他舍不得用刚发的那个新的,他是担心用了那个后,回去被老娘骂。
这旧的也没坏,你用新的干嘛
败家玩意儿,一点不会过日子。
有点钱给你骚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
巴啦巴啦……
想起王秀兰同志那堪比紧箍咒的碎碎念,他脑瓜儿都疼。
拿出饭盒后,叶青又随手往兜里揣了几张饭票,便锁上门与丁瑞一同从屋里出来。
进口大楼的二楼跟食堂所在的小楼的二楼之间有一条通道,所以他们也不用出大楼,直接就从过道进了食堂小楼,然后沿着楼梯下到一楼,就是食堂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