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杯。
“啧,你们娘俩跟着掺和什么这么好的酒,你们喝的明白吗”叶父有点舍不得这瓶二锅头,一脸肉疼。
“我喝你的了吗这我儿子钱买的,管得着吗你”
“喝喝喝,您随便喝。”
叶建国明智的闭上了嘴,表示好男不跟女斗。
主要是也斗不过,王秀兰同志可是能两手各拎一个百斤麻袋飞奔的主,一巴掌呼过去就够他躺三天的了。
“酒杯来啦。”
叶芳这时拿着俩酒盅回来,捞起桌上酒瓶给她跟老娘都满满的倒了一盅酒。
“来,走一个,祝我小弟越来越好。”
“干了!”
“谢谢爸妈跟大姐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
“这孩子,跟自己家人说什么呢喝酒喝酒。”
四口人轻轻碰了下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被下意识忽略掉的叶小毛也没拍桌子问他们自己是不是人,反而一脸贼笑的把那三瓶汽水划拉到了自己面前。
都喝酒去吧!
这汽水可都我的了。
……
就在叶家阖家欢乐的时候,后院的郑家也在吃饭。
傍晚时想装逼没装成,反而成了绿叶的郑华文有点闷闷不乐,连桌上他平时最爱吃的麻豆腐都食之无味。
他老娘,在纺织厂当工会主席的马桂芳见儿子食欲不佳,关心道:“怎么了儿子哪不舒服”
“妈,我下班在门口碰见叶家的叶青了,他们单位可真好,入职就给发了只钢笔,还有一套涤卡工作服跟衬衫,完了在食堂吃饭还不要票,您……能不能想办法把我调过去”郑华文满眼希冀的望着老娘。
“这……”马桂芳看向丈夫。
郑向阳没好气的道:“看我干什么叶青去的是部委直属单位,而且还是涉外单位,我要是有能把人送进去的能耐,早就不是街道办副主任了。
再说了,那地方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吗就算不会外语,字儿怎么的也得认全吧就你儿子肚子里那点墨水儿,去了都得让人撵出来。”
他原先就是个在火车站干窝脖的,媳妇也是个没工作的家庭妇女,
家里不说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日子也过的紧巴巴,所以郑华文小学刚毕业就辍学在家帮着老娘糊纸盒养家了,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其实大字儿都任不齐。
人往往都是如此,越缺少什么,就越想跟人证明什么,没钱的爱装阔,没文化的爱甩词儿,没贞操的爱立牌坊……
被亲爹无情的揭开伤疤的郑华文脸憋得通红,却又无处宣泄,最终只能丧头耷脑的闷头刨饭。
坐在一旁的他大哥郑红星见状,随口安慰道:“你也别丧气,华文儿,粮店其实也挺好的,咱好好努力,争取混个局长当当,到时后他叶青见到你也得点头哈腰的。”
“快拉倒吧,他连粮店那点账都算不明白呢,还局长”郑向阳一脸嫌弃的道。
自尊心严重首创的郑华文实在忍不了了,梗着脖子顶撞道:“算不明白账咋了您不也大字儿不识几个,不照样能当副主任吗我咋就不能当局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