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怀念她身上淡淡的味道,
怀念她对我的温柔与关怀,
怀念她看我时如水的眼神。
燕子是个大龄女孩,我在校园论坛上发了张“寻找合租伙伴”的帖子后,她便来了。
她来时拎着大包小包,我欲起身帮忙时,她却说:“用不着!有搬家公司呢,像你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随便找个借口,就想占女人的便宜。”我想,她肯定是受过不小的伤害,要不然不会对男人有这么深的成见。她的东西足足占了两个房间,从电脑到日常用品都一应俱全。
有一次,我好奇地问:“考研这段时间还用得着电脑吗?我都把手机给卖了!”她瞥了我一眼,有些嘲讽地说:“那是你不懂生活的情趣。”说罢,就扔下一脸傻傻的我,进房去了。
我们约法三章:晚上不准出来串门,不准干涉对方的生活,电费按七三分担。然而她还是干涉了我的生活。每天晚上她都把音响弄得很大,放着流行歌曲。说实话,我对流行音乐并不感冒,也从不认为它能给我带来实质性的精神享受。开始时我还忍着,只是静静地看自己的书,后来,满世界都充斥着音乐,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便去敲她的门。门开了,她嫣然一笑,眼里满是温柔:“帅哥,什么事啊?”
我只是个考研族,之所以要找个伙伴,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并不想为自己找麻烦。我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说:“拜托小姐,能不能关掉这恼人的音乐?”她轻轻地笑了:“哦,原来你不喜欢这个啊,我以为你也和我一样呢。”她的语气十分从容。
“我只是想多看点书,考研在即,我不想输得一败涂地。”我大声嚷着。
她突然静了下来,一个人默默地走到床边,坐下,眼睛也红了。其实,她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女孩,当时我就这么想。
“对不起,可能是我的语气太重了些。”我有些慌乱地说。
“其实,我也想看点书,只是静不下心来。”她垂下头说,然后又抬起头,望着我,目光如水,“愿意听听我的爱情故事吗?”
我无语地点着头。
她说她曾经爱过两个男生,用心地爱过。要知道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真心真意爱一个人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她却做到了。那一刻我很佩服她的勇气和执着。她之所以会那么认真,那么用心地爱,只因为她还年轻,她一直把这个世界想得非常纯洁和美好。
然而理想与现实毕竟是有很大差距的,当她的初恋情人和她最亲密的朋友当着她的面热情亲吻时,她的心彻底死掉了。但后来她又在烈火中复活了,因为她遇到了第二个男友。他对她的温柔与体贴让她觉得生活有了希望。她又一次投入,又一次全身心地去爱。直到一个陌生的女人狠狠扯着她的秀发时,她才醒过来,原来她的第二个男友,早就有了家室。
她平静地叙述着她的感情故事,就像面对一棵树一样自然。只是这平静的背后,我嗅到了沉重的压抑。我摊摊手说:“其实和你一样,在爱情面前,我也只是个失败者,我刚刚和我的女友分手了。”
“是吗?”她笑了,“我还以为天底下就只有我一个可怜人,原来还是有知音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