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霍斐的嘴一张一合的,汇成“司雪衣”三个字。
身体的本能开始复苏,十几分钟前他才与周蔚说过的关于“身体记忆”的话全部复现在自己的身上,他垂下头,视线里闯进一只黑亮的皮鞋。
在众人的注视下,司雪衣忽然扭头就跑,没命地逃,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会追上来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而追在身后的,只有霍斐,他连自己这次来中央宫的目的都忘了,只是一门心思盯着司雪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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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星期,周蔚正给靳雨青熬制说好的鱼汤时,司雪衣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在桌子旁边坐下,什么也没说,就得到周蔚好心递来的一杯柠檬水。
“谢谢。”
“霍斐呢?”
“回去了。”司雪衣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这一周来,无论他躲在哪里,霍斐都能似装了定位器一样找到他。起初,惊吓和恐惧伴随着那张与谭启明有几分相似的脸,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每次他都被逼到无路可躲,看着霍斐朝自己走过来。一闭眼,得到的也不是想象中的厉喝或者命令,而是一个温柔至极的怀抱,一遍遍地在他耳边倾诉:“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说说话而已,别这么躲我。”那声音里有些无奈的叹息,抱着他的手臂也不知该放到哪里。
霍斐带他去吃饭,小心翼翼地点菜,唯恐要了什么他不爱吃的东西;也去听歌,两人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带着耳机听同样的曲子,直到在不知不觉中霍斐就挨了过来,傻兮兮地笑。
渐渐地,司雪衣越来越分不清霍斐和谭启明了,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热恋期,谭启明不遗余力地对他好。以至于后来,他得了一场重病,谭启明问他愿不愿意结为园丁关系的时候,他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戒指、礼服、名酒,两人偷偷地分享秘密一样举行了一个婚礼。
那时,他以为一辈子都会是这样的,哪怕谭启明是他的园丁也没有关系,他自愿成为天平里较轻的那一端。
只是后来那么多年,他一直用自愿两个字麻痹自己,一点点放低着自己的底线,以爱为名义顺从着对方的所有要求。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份爱早就变质了,发霉、腐坏,他从谭启明心头一点不敢触碰的朱砂痣,变成了墙上任人厌恶的蚊子血。
他们两人就像大部分的园丁关系一样,变得只余下支配与被支配,他似匍匐在地上的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