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睡醒时,从洗手间的小方窗里向外看去,天还是蒙蒙亮的。靳雨青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不死心地拨了几次家里的电话,依旧是信号嘈乱且无法接通,而网络早就断了。
靳雨青从研究所里逃出来,整个建筑里都只剩下漫无目的游荡着的尸体了,地上布满撕痕牙印的各种残肢断骸更是恐怖。他尽量避开血迹走,但也无意中在一汪血泊里看见了半张胸牌,曾经属于那位中年主任的,而现在只留下几根血手指印。
他不敢多做停留,用电子车钥试出了那青年的车,是辆崭新的城市suv,真皮座椅刚打过蜡。他钻进去,打火,车灯一闪,顿时吸引了两只在停车场周边觅食的丧尸,其中一个半张脸都烂了,趁倒车的时候猛地扑上了车窗。
吓得靳雨青一个急踩油门,直接将车头的一只撞飞了,只留下副驾驶前窗处的一团污血。他的车技是跟菜场里关系不错的贩菜大叔学的,偷偷开车载过舍友,被光荣的誉为“马路杀手”,是绝对的无证驾驶。不过眼下世界都乱成一团,恐怕谁也没有那闲工夫来查他了,于是一个倒车,另一只被卷进了车底,嘎吱嘎吱地碾了过去,听得靳雨青一阵头皮发麻。
沿着主干道驶出了院区,车子从一个绿化带的豁口冲上了外面的马路。
世界已经大变样。
远处的田野里燃着熊熊的火光,黑色的烟雾直飘上云霄,道路两旁的防护栏被撞得扭曲变形,不少事故车辆冲出了路障,陷在田地里头,露出半开的车门里一条青灰色的小腿。
靳雨青只是看了两眼便开车饶了过去,并没有下去查看——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大学生了,不会在明知道生机渺茫的情况下还去做那丧尸的口粮。
通讯状况一片阻滞,不知道异变仅发生在s、q两市,还是已经蔓延到了全国,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得经过s市回临城去看看妈妈。母亲有风湿病要定期体检,本来膝盖就不方便走路,如今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