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卫卓咬着后牙槽瞪着柯斌背影,等他们俩走远了才把口袋里的金项链掏出来放回去,犹豫了一会儿也换了一只“不俗气”的雪白银亮的小东西。扔在裤子口袋里又怕掉,转而放进了贴着胸口的隐形夹层。
楚亦扬坐进车里,心情颇为舒爽地笑了笑:“走吧,回基地。”
凯旋的胜利者小队扬着轻快的歌声,在通往华星基地的高速路上飞驰。后排的男人斜倚着车门,闭阖的双眸在薄薄的眼皮下轻微的滚动,抄在口袋里的手指缓缓摩挲那上好的红丝绒面,神色温柔地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细腻的手背。
天际浅浅地描上一层鸦青色,似上帝的执笔之手无意将污桶打翻,浓滚的云漫上人的头顶,须臾,天地之间渺渺撒下了细沙般的晶莹。
柯斌缓下车速,惊喜道:“看,下雪了!”
雪花簌簌扬扬地飞舞着,积在车窗边缘的缝隙里。车子在田野经过,雪在枯梗上飘,将已经伤痕累累的土地覆上了一层柔软白净的安宁,仿佛能让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渐渐渐渐地、遮蔽不见。
“是啊,”楚亦扬握紧手里的绒盒,望着基地的方向遥遥叹道,“雨青,下雪了……”
*
雪一片又一片地落下来,靳雨青被转移进一个工业用的、加厚密闭式、巨大的钢化玻璃水槽,里面灌满了消毒剂和麻醉药,好像这样就可以阻隔他体内的丧尸病毒。他如一只蚌般蜷在水底,缓缓翕动着眼皮,透过周身充盈流动的淡青色液体看着窗外洒下的银白。
他的身体的确无需再进行气体交换,可这并不代表他在这水槽里能惬意自然,浓烈的消毒剂的味道从口鼻里钻进去,涌进身体的每一个空隙,那感觉就像是吃了一百只蟑螂一样令人作呕。
而一群人还在旁边激烈的商讨,关于到底该不该处死他的内容。
所有人都用一种反感和恐惧的眼神望着他。靳雨青从人群中看到一个经常来给实验室送水果的小姑娘,他冲她笑了笑,却被对方恶意的回避了。然而事到如今他也怨不得别人冷情寡意,毕竟比起鲜活温暖的人类,皮肤苍白冰冷、眼瞳血红的自己,更像是一具可以行走的尸体。
“公投吧!”有人喊道,耳力敏锐的靳雨青闻言也看了过去,“超过半数就处死,否则就留下来做实验体,也算是他为人类做了一件好事。”
“好,公投!”
“那就赶紧投吧!”
听罢靳雨青冷笑一声,闭上眼睛靠在水槽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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