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一年一年他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那人的样貌早就模糊一片,更不记得自己还曾因为楚亦扬搬走的事哭闹过。
如果不是如今和楚亦扬谈起了恋爱,可能再过两年,他连有过这个人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嗯,是个好孩子,就是小时性子有点冷了,不大合群。”靳妈妈的声音将靳雨青的思维拖回现实。她一边绕着毛线,一边回忆起当年在小平房的日子,却意外牵扯出许多靳雨青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事关少年楚亦扬,靳雨青听八卦似的竖起耳朵。
“你小时候有一次急性阑尾炎,可吓坏我了,在医院开刀挂针住了半个月。我一边忙着上班一边照顾你,一个星期都没着家。后来下暴雨,我回去取换洗衣服,你猜怎么着?”
靳雨青睁大着眼睛想听后话,靳妈妈皱着眉头说:“那孩子就在咱家门口站着,那么大的雨,就是个大人都受不了呀!他不知道站了多久,让他回家也不肯,知道你生病住院了非要跟着去看你一眼。”
住院这事他记得,毕竟挨了一刀那么疼,哪能说忘就忘的。不过楚亦扬曾经去看过他这事儿……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靳妈妈见他满脸怀疑,只好又说:“他去的时候你才打完点滴,睡着了,叫你都不醒。”
母子又聊了一阵子,听上去都是些小时候的蠢事,靳雨青嘻嘻哈哈想笑过去,直到妈妈猝不及防地低声问道:“青青,这些年……你们一直都有联系?”
靳雨青抿起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收敛起那副浑水摸鱼的笑容,下定决心开口:“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上学的时候跟楚老师没有关系,我们是最近才……才在一起的……”
他抬头小心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客厅里没有开亮堂的白色顶灯,只点亮了一盏沙发旁的小台灯。母亲披着手工披肩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影里摇晃着,她独自撑起了这个家,眼睛也过早的花了,就算眯起眼睛,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也数不清毛衣针上的钩数。
靳雨青主动接过来,将该挂的那针帮妈妈数出来……他当然知道母亲是非常爱自己的,一直没有单刀直入的质问,或者劈头盖脸的叱责,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他谈起小时候的楚亦扬。
沉默了几分钟。
母亲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忧愁地望过来:“青青啊,妈妈是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一个能够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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