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的叶片像人伸懒腰似的,慢慢展开,泛着的金光从根部往叶尖爬,一层一层镀在叶面上,连细细的叶脉都亮得清晰。风一吹,叶片“沙沙”响,灵植田的空气都暖了点,飘着股淡淡的灵气香,像雨后晒透的青草混着阳光的味道,闻着让人心里敞亮。
“活了!真活了!”苏墨心里一热,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温温的,比刚才软了不少,“这下不用怕枯萎丹的邪气缠它了!”
“墨小子!阿禾姑娘!苗咋样了?”老远就听见老周的喊声。他拎着个蓝布包从村口跑过来,布包带子勒得肩膀发红,裤脚沾着泥点子,鞋尖还挂着半片草叶,跑起来“噔噔”响,“我刚在村里听二娃子说你们从矿洞回来了,揣了俩窝窝头就往这儿跑——哟!这苗咋亮堂这么多?”
“刚浇了抗熵因子,缓过来了。”苏墨笑着往旁边让了让,“您摸摸,叶片都展开了,灵气味儿都浓了。”
老周赶紧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眼角皱成褶子,连皱纹里的灰都透着喜气:“真的!我脸上这裂纹都不烧得慌了,刚才摸还糙得跟砂纸似的,现在滑溜多了——墨小子,你们俩可真能耐,这苗救得及时!”
阿禾站在旁边没搭话,忽然“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发紧。机械藤尖“嘀”地响了下,跟蚊子叮似的轻,可LED灯“唰”地从绿转红,亮得刺眼。她下意识把机械藤往身后藏了藏,指尖在藤条的金属接缝处攥得发白,指节都有点泛青:“等等,有点不对劲。”
苏墨和老周同时回头。老周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攥着布包的手紧了紧,指关节都泛白:“咋了?出啥岔子了?别跟李婶家小子似的,刚开始看着好模好样的,后来腿上的菌丝又烂得流脓,疼得直哭……”
阿禾的机械藤慢慢往前伸,尖端的检测针轻得像根羽毛,碰了碰幼苗的叶片。投影屏上的灰纹跳得更急,像被风吹乱的蛛丝,缠得人眼晕:“幼苗上检测到微弱的熵值波动,跟矿洞菌丝的波动有点像。”
苏墨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凑过去,指尖又摸了摸叶片,还是温温的,却总觉得比刚才硬了点:“是矿洞的菌丝沾在矿石上了?刚才提炼的时候没清干净?”他想起矿洞深处那团追着跑的黑影,后背有点发毛,连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会不会缠上幼苗的根?”
阿禾盯着投影屏,机械藤的按键被她按得“咔咔”响,像是在翻什么藏得深的数据。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语气放得缓,还特意笑了笑,想让两人放宽心:“就是矿洞带回来的点菌丝残留,量少得很,算不上污染。先观察两天,只要波动没变大,就没事——抗熵因子能压得住。”
她没说的是,投影屏上跳的熵值纹路,跟她偷偷从魔界实验室拷出来的“抗熵吞噬者实验日志”里的纹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