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带回来的熵值,粘在转换器接口上,刚才调数据时蹭到土里了——都怪我没擦干净!”
黑菌丝长得疯!眨眼就缠上种子,灰雾往四周漫,旁边的神农幼苗“蔫”地垂了叶,叶尖瞬间泛出点灰——那是熵值沾着了!苏墨急得伸手去拨,刚碰到菌丝就觉得指尖像扎了冰针,又麻又疼,赶紧缩回来,指腹上还留着道淡黑印子,搓都搓不掉:“这玩意儿还带钩子!粘手上就不放!”阿禾的电光刚要劈下去,远处突然炸响一声喊,裹着风滚过来:“俺来啦——!”
声音还没到,人影先冲了过来。老周扛着半袋合金,袋子晃得“咚咚”响,后背还背着个鼓囊囊的粗布包,跑得裤脚沾满黑土,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蹭着三道泥痕,鞋底子磨得发白,沾着的黑土一路掉,在田埂上踩出串湿印。额头上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砸在田埂上洇出小坑,他连擦都顾不上,眼尖瞅见坑里的菌丝,二话不说从布包里抓出把抗熵草粉——手一扬,草粉“唰”地撒进坑,不是乱撒,是照着菌丝缠种子的地方,精准得像撒种:“俺就知道这玩意儿会出来捣乱!”
草粉刚碰到黑菌丝,就“滋啦”炸响,跟热油泼在冰上似的,白烟冒起来,菌丝瞬间缩成一团,灰雾散得干干净净,没一会儿就化成了黑灰,连土都带着点焦味,闻着像烧过的草。苏墨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扶了把差点栽倒的老周——老周跑得太急,脚底下拌了下田埂,差点摔进坑里:“老周?你咋回来这么快?合金挖够了?”
老周把半袋合金往田埂上一放,“咚”地砸出个印,喘得胸口起伏,话都说不连贯:“俺挖够五十斤就往回跑,矿洞到这儿二里地,鞋都没敢停!这草粉俺分成两包,一包揣怀里贴着肉,一包塞合金袋里,就怕你们这边出岔子——昨儿你给俺的草粉,俺留了大半,灵植田比俺挖合金金贵多了!”他摊开手,掌心还沾着草粉,指缝里都嵌着,连指甲盖缝都是绿的。
阿禾的机械藤收了电光,LED灯闪着暖黄,像揣了个小太阳,语气里全是庆幸:“多亏你来得及时,再晚半分钟,种子的基因就被菌丝啃坏了——这菌丝专咬活物的根,上次在实验室就见它啃过机械残骸的线。”老周挠挠头,嘿嘿笑出豁牙,汗珠子滴进脖子里,顺着衣领往下滑:“俺挖合金时总惦记着这边,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刚出矿洞就听见这边喊‘不好’,跑得比兔子还快,幸好赶上了。”
苏墨趁机端稳转换器,手都不敢抖——刚才慌得差点把转换器摔了。阿禾赶紧调数据,屏上的代码重新流动:“来了来了!数据推着走!”蓝白代码流顺着转换器接口爬出来,像条发光的小溪,轻轻裹住种子,没半点冲劲。就在汁液彻底渗进种子的瞬间,种子“咔”地响了声,不是脆裂的响,是带着劲的崩开,表皮裂开道细缝,嫩白的芽尖冒出来,带着点淡蓝,跟刚睡醒的小芽似的,转眼就抽成两寸长的枝叶,蓝白代码纹在晨光里闪着,跟风摆着,像冲几人点头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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