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就像你当年离开圣殿,就像艾莉娅挣脱勇者烙印。当一个人听见内心的‘叮’,便再也无法假装它不存在。”
话音未落,地面微微震颤。
起初极轻,像是野兽踱步于远山;继而渐强,如同千军万马奔袭而来。但这一次,没有铠甲相撞之声,没有战鼓轰鸣,只有规律的、低沉的震动,宛如心跳。
书院众人纷纷走出屋舍,面露惊疑。学生们本能地聚拢到林渊身边,而几位年长共觉者已闭目感知??他们脸色骤变。
“不是军队……”一位盲眼老者喃喃,“是钟……七口钟,在地下共鸣。”
苏萝猛地站起:“难道……她已经触动了第一座?”
林渊缓缓闭眼,掌心贴向地面。刹那间,他“听”到了。
不是声音,而是记忆的潮涌。七道意识自极北之地蔓延而至,如根系穿岩,如血脉回流。每一口钟都囚禁着一段被抹除的历史:有母亲抱着婴儿跳崖以避征兵的最后低语;有少年临刑前写给恋人却从未寄出的情书;有一整支村庄在睡梦中被“净化”时集体做的最后一个梦??他们都在笑,因为梦见了和平。
这些记忆本该湮灭,却被骨笛唤醒,借钟声传导,直抵人心。
“这不是攻击。”林渊睁开眼,声音微颤,“这是召唤。”
就在此刻,桃树忽然剧烈摇晃。一片叶子飘落,恰好覆在那句新刻的字上:“谢谢你,让我敢说‘不’。”叶脉纹路竟与字迹重合,泛起淡淡金光。紧接着,整棵树从根部开始透出幽蓝微芒,如同冰核再度苏醒。
艾莉娅冲上前扶住林渊:“先生!你的手??”
他的右手,那只多年瘫痪如枯枝的手,此刻竟微微抬起,指尖轻颤,似要触碰什么。一股温热自心口扩散,顺着经络流向四肢。他感到血液在重新歌唱,神经在缓慢复苏??不是奇迹,而是回应。某种超越理解的力量,正在通过巨木的根系,将“共感”推至前所未有的深度。
“孩子们,”他低声唤道,“进屋去,关好门窗。”
“可您??”
“去。”他语气坚定,“接下来的事,不是谁都能承受。”
待学生退去,林渊由艾莉娅搀扶着步入观星台。苏萝紧随其后,手中捧着那本《共觉纪年》。三人立于石桌前,面对桃树的方向。
“愿力场正在重组。”苏萝翻开笔记,手指划过一行刚写下的预测,“我们之前以为‘心锚解放’是终点,